一旁的宋清桁都替宋卿衣捏一把汗。
塞米安冷着脸，但还是化成黑蛇盘在她掌心上，算是妥协了。
变成蛇了！
宋清桁看着黑蛇顺着妹妹的手臂爬到脖子上，张开嘴巴咬在脖子上。
他瞳孔一缩：“衣衣！”
“嘶～”冷着脸的宋卿衣眉眼舒展开来，“轻点，塞米安。”
又转头和宋清桁说：“没事，哥，不会贫血的。”
宋清桁生气又无力，他面无表情道：“是贫血的问题吗？”
“也是，相当于镇定剂一样，我居然都习惯了。”宋卿衣走到沙发上坐下，蛇尾从黑雾里卷来一杯温水放在宋卿衣手中。
宋卿衣捧着杯子喝了口，看着熟悉的装潢感慨了句：“也好久没来了呢，给他们点个下午茶吧，哥，中午一起吃个饭呀。”
宋清桁犹豫了会儿，在她旁边坐下，扫了眼她脖子上的黑蛇，咬开的皮肤已经愈合了。
“哥，不用在意他。”察觉到宋清桁的视线，宋卿衣笑笑，“他只会关注我，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关注，除非对我有想法，他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所以只会跟我生气。”
“他会对你做什么吗？”宋清桁担心。
“他毕生的梦想就是把我关起来，他是宅男，看到别人就烦，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干净，只留我和他。”宋卿衣捏了捏他的蛇尾，蛇身是暖和的，怕她冷。
这个形容词把宋清桁震住了，又是一声叹气，“你喜欢他什么呀？”
“因为他贪婪，但是又愿意把所有东西给我，他不懂爱屋及乌，忍耐相当于要他的命，可还是忍耐下来，虽然总是说话不算话，很多阴谋诡计，有时候也觉得累，同样的话要说很多次，可他的爱真的太明显，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跟我单独在一起，想想又不生气了。”
“万一哪天热情过了，该怎么办？衣衣，永恒真的会好吗？”
“那就直接结束生命嘛，我又不贪心，我又不怕死。”宋卿衣很坦然，“契约是这么立的，他要是不爱我了，我俩都得死，他抹掉自己的意识，我该轮回轮回，该干嘛干嘛，哥，你担心的我也担心，他都解决了，除了这个世界的存在。”
话虽如此，宋清桁还是放心不下，“你打算跟爷爷坦白吗？”
“嗯，爷爷的反应肯定很有趣。”想到这个，宋卿衣超期待的。
“兴许，还……真的……会同意。”想到自家爷爷的性格，宋清桁一言难尽，“爸爸妈妈呢？你姐姐呢？要说吗？”
“想说，走一步算一步吧，外公和舅舅可能说不了，国家危机都出来了。”宋卿衣摸摸蛇头，“我要吃草莓，塞米安。”
小毛球眼睛一亮，自告奋勇，可算找到机会表现了，小翅膀扒拉扒拉，从身体里扯出一盆草莓放在她手上。
“真乖。”宋卿衣给它拿了一颗草莓，小翅膀捧着，兴奋地蹭蹭，又滑稽又可爱。
“吃吗？哥。”
看出了一丝温馨是什么鬼？宋清桁觉得自己眼瞎了，“不用，你吃吧。”
“好吧。”宋卿衣边吃边拿一颗草莓放在蛇头上让他顶着，“对了，哥，我来是想问你那些人怎么样了？他们过得好吗？”
这是宋卿衣的第二桩心事。
没想宋清桁居然沉默了。
“这样啊。”宋卿衣悠悠地长叹一声，她其实也猜到了，不是所有家庭都有能力度过一些难关，“跟我说说吧，总不能因我而起，我却毫不知情吧。”
“他们过得都很好，在食堂工作的叔叔和妻子回家开了一家面馆，生意不错，其他学生已经走出来了，或许没有，但都有了很好的工作，有几位就在我们的公司工作，除了……”宋清桁停顿了一下。
“除了肖翎吧。”宋卿衣预料到了，“肖翎是独生子，我记得。”
“嗯，肖翎去世后，没多久他妈妈也跟着去了，他爸爸回了老家，前年重新结了婚，有了个男孩，很健康，只是没多久，肖翎和他妈妈的坟就被迁出祖坟，说是留着影响他们家的风水，这个我们外人动不了，已经……找不到了。”
如此下场吗？
宋卿衣望着盆里的草莓发呆，久久没有再说话。
塞米安感受伴侣低落的情绪，他化回人形把她圈在怀里。
宋卿衣抬头和他对视，亲昵地碰碰他的脸，“谢谢，我一会儿就好了。”
塞米安皱眉，他听不懂宋清桁话中的意思，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给他和阿姨点个灯祈福吧，哥。”
“好。”宋清桁脸色怪异地看着他们俩，脸色有些控制不住的扭曲，这要是个普通“人”在他面前如此对待自家妹妹，宋清桁都不会放过他，奈何对方真的不是人。
此时，宋清桁的电话铃声响起。
宋卿衣见状说道：“哥，你先去忙，中午试下安德的手艺吧，就在这吃，我就不出去了。”
“行。”宋清桁扭头离开，看不得一点。
“变回去。”宋卿衣捏他的脸，“乖乖的，给我做个暖宝宝。”
塞米安握住她的手，并没有听话，反而问她：“为什么要难过？宝贝。”
“我没有。”宋卿衣拿起一颗草莓塞他嘴里，“甜不甜？”
“嗯。”
“塞米安，给我做个水果世界吧，白云是山竹味的，太阳是芒果味的，草地是绿葡萄铺成，再用草莓和蓝莓做一间屋子，好不好？”
“好。”
“再做个食物做成的世界。”
“不许再跑了。”
“不行，可能还是会跑，我还要跟朋友聚会呢。”宋卿衣实话实说。
“你不乖。”
“嗯。”
几米开外的宋清桁听着他们的对话，默默地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