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层面要了解一个人是很容易的,赫原看着相关人员进入赫因的房间,神色虽然不愉,但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其实他本不用连夜从埃及赶回来,但是赫因的房间,赫原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场。
进入赫因的房间的这些人的级别都很高,他们中有专业的刑警、侦探,侧写师,还各自配有助手记录这间房间的数据。
“他的内心世界很丰富,”侧写师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石头,里面有宝石,还有海玻璃,甚至是鹅卵石这种常见的石头也被好好安置在分格的亚克力盒子里面,“相比于价钱,东西本身的价值取决于他的喜爱程度,赫先生,您工作还是太忙了,所以陪伴弟弟的时间相对少了对么,但是赫因他很理解您。”
“他从来不会在我的工作时间打扰我,哪怕那份工作并没有那么重要,”赫原想起弟弟,流露出几分笑意,又因为现在还没有找回赫因很快收敛,“希望你们不要动乱他的东西。”
“我们都戴了手套和鞋套,”刑警蹲下身,地毯上放着一只猫咪的毛绒玩偶,“按照赫因最新的体检报告看,他的身体没有大的毛病了,按照赫家的条件,完全可以养一只真的猫。”
“赫因有白化病,小时候光是晒太阳都很少,抵抗力很差,医生的建议也是不要养猫狗,因为这些动物掉毛,”赫原说,“所以我给他买了个短绒的玩偶,赫因很珍惜它,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干干净净的。”
“这只玩偶似乎开过线。”侦探拿起玩偶,看向赫原。
赫原知道这是要拆线检查的意思,只能说:“如果不影响复原的话。”
于是侦探就从助手那里接过了一把小剪子,小心地拆开了玩偶背上的线。
里面填充的棉花因为失去了包裹有点溢出,侦探伸进两根手指进去摸索,夹出一枚很特殊的金币。
“埃及的古币。”侦探细细端详,得出了结论——上面刻画着猫神贝斯特的肖像,背面则是一条鱼。
“我也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赫原也戴上手套和鞋套走进房间。
他蹲下身,伸手从侦探手中接过那枚金币,仔细端详,然后确认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也许您回想一下,您的弟弟有没有说过关于这只玩偶的话呢?”侧写师道,“如果赫原弄到这样一枚硬币还塞进了玩偶里面,绝不会一点表现都没有。”
赫原开始仔细回想,然后他喉结微微滚动:“好像有。”
“他和我说过几次关于这只玩偶的事情,”赫原沉浸入回忆中,“第一次,他说‘好喜欢这个玩偶,虽然不是真的猫猫,但我不会因此生病,刚刚有个姐姐说玩偶猫猫养久了也会是一位好伙伴’,那会儿我们正在休息区等待玩偶充棉,我只当他喜欢玩偶,也很高兴地附和他。”
“但是后来他又提到了那个‘姐姐’,”赫原回想了一下赫因当时的神态和表情,“他说‘哥哥,我刚刚和买菜的阿姨去超市又碰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个姐姐,她问我有没有好好对猫猫玩偶,我回答说有,她就送给了我一份礼物奖励我,还叫我不要和你说,但是赫因很乖,所以还是告诉哥哥’。”
“看来这就是那份礼物。”侦探看着赫原手里的金币,伸出手,“我们要带走它和玩偶了。”
“我不知道,我以为是一颗糖果或者别的什么哄小朋友的东西,”赫原将金币递过去,看着侦探将玩偶和金币都小心地放进密封袋里,又继续道,“能找到那个‘姐姐’吗?”
“恐怕很难,”刑警说,“线索太少了,您都没有见过她的样子。”
赫原无言。
“还有别的吗?”侦探问。
“赫因说他有时候睡觉可以听见猫叫声,很细很软,”赫原补充道,“我以为小区进了猫,还联系过物业,应该还留有记录。”
“看来赫因很早就被‘选中’了,”刑警说,“之前追查的那伙人,从你和我们说了那些情况以后,我们跟进到了新的线索。”
“他们是一伙跨国盗墓组织,一直活动得很低调,虽然人员多,但你应该知道,倒卖一件文物就可以喂饱很多张嘴了,所以他们没必要玩儿命,”刑警说,“但是三十九年前到四年前的这段时间内,他们活跃得不正常。”
“很多白化病的少年被绑架去过埃及,”刑警看着赫原,点头道,“是的,无论他们如何活动,都会经过或者到达埃及,但是因为活动轨迹太频繁了,所以经过埃及这个规律太不起眼了。”
“我们联系了那些被绑架的人,”刑警说,“每一个都是白化病,每一个,无一例外。”
“所以我们猜测,他们应该找到了某种特定的特征线索,”侦探说,“埃及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也是,主墓室的壁画和石板上刻画了很多关于法老王和他的王后的故事,而他的王后就是一名白化病基因携带者。”
“所以王后真的是我的弟弟。”赫原问道。
“我想是这样,”侧写师说,“您的弟弟真的是穿越了,还是因为法老王的诅咒。”
“真是玄幻,”刑警说,“但穿越这件事情我跟你透个底,赫因并不是个例,只是这次格外显眼,您的弟弟可真厉害。”
赫原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刑警只能道:“您别介意,我有这方面的缺失,基本没有共情能力,所以才能总是这么理性地思考,刚刚我也只是在陈述事实,您的弟弟确实很优秀。”
赫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抓住了关键的一点:“不是个例?”
“其实关于时间空间这些方面,我们华国很早就开始研究了,只是始终做不到穿越这件事情,但我们掌握了很多有关于穿越的线索,不过都是些碎片化、理论性的东西,很难支撑起来。”侦探说道。
与此同时,他举起相机对着赫因的房间拍照取样。
一堆人就此结束了工作,从赫因的房间中退出来。
“具体的我很难和您解释,”侧写师道,“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属于国家绝密级别,如果不是您的立场绝对正确,我们甚至不会和你透露这些,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可以联系我们的上级打报告。”
“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我只想把我弟弟找回来,让他回家,”赫原看着这一堆人,“我是个商人,懂得的东西确实都只是皮毛,但我知道一点,我弟弟现在对于华国而言是很难得的研究对象。”
刑警点头:“是这样的没错,而且您还提供资金支持,我们会尽全力,用句毫不夸张的话说,华国比你还要着急得多,光是流于表面的发展进步的速度您也看得到。”
“谢谢。”赫原深深凝视着这些华国的精英,深深鞠了一躬,“我的弟弟就拜托你们了。”
“您客气了。”侧写师说完,一众人员便转身离开。
赫原便动身前往公司,他可以每天都线上处理工作,但总归还是要隔三差五露个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