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蛇影

事后，老灵师又问了叶令清许多问题，他都一一如实回答，过了好一阵子才结束。回到家里后，一家人也依旧如平日那样，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叶令清起得很早，这两天的事如同一场梦一般，他并没有感到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变化，但体内流淌着的灵力让他很清楚那不是梦。

走出门，他习惯地看了看厨房，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接着他才走进洗手间洗漱。过程中，他听到父母的卧室又传来了一阵动静，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父亲这个点应该在上班的路上才对。

如他所料，当他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叶枫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起了？”

“嗯。”

“行。”

一家人的早餐显的很随意，叶令清喜欢吃蛋糕面包之类的，天水灵喜欢吃蛋类，叶枫早饭一般没啥胃口，只是习惯吃点面食。不过虽然吃的不同，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方便。

他们早上都不爱说话，早饭在沉寂之中很快就结束了。

“收拾一下。”叶枫向叶令清说了一句，随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叶令清与天水灵相视一眼，意识到她也不清楚后，叶令清才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两人一直走到小镇南头，并坐上了早已在此等候的马车，马车最终在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前停了下来。

“麻烦了。”叶枫回头向马夫点头示意。

“镇长的任务罢了。”马夫笑着摆了摆手，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一条草烟，靠在座位上抽了起来。

叶枫没再开口，先拍了拍叶令清的背，然后便朝着眼前的森林走去，和叶令清想的一样，森林里很安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就只有偶尔的风声吹动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爸爸，我们要做什么？”

叶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金属一样的东西。这个赤红色的家伙大概有足球大小，形状是规则的多边形，很像足球，只是上面还有一些复杂的纹路而已。

“找灵兽，帮你突破瓶颈。”

说罢，叶枫将灵力注进手中的金属中，伴随着一阵机械音，那块“足球”忽然解体，隐藏在赤红色外壳下的复杂元件迅速运转了起来。很快，那块赤红色的“足球”便化作铠甲包裹住了叶枫的手，一直延伸到小臂中间才停止。

“这是？”看着父亲手上那酷炫的铠甲，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对这种富有科技感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臂铠。”叶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臂铠不应该是穿戴式的嘛？”叶令清疑惑地问道。他只知道在旧时代，人们的战争是依靠铠甲与冷兵器的战争，但叶枫身上的这个显然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个东西。

“之后你会用上的，走吧。”

两人就在茂密的森林里缓缓行进着，复杂的环境让他们有些不适，叶枫需要频繁用臂铠去扯开挡路的藤蔓，四周的蚊虫也让人厌烦，再加上枝叶蒙住天空，两人只能凭感觉在森林里行进。

在仙界城市开始建设前，这种原始的森林还是非常常见的，那时的灵兽也有着广泛的栖息地，如果合理设计，人与兽之间或许能够平等的共享这个世界。但随着大开发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原始森林被砍伐，其中大多数又被拿来建设新的城区，再加上修炼之人对灵兽的依靠，灵兽的生活遭到了毁灭的打击，剩余的森林要么是少数势力的怜悯，要么就是灵兽与自然界团结抗衡的结果。当然，更多还是仙界中枢刻意保留的，不然人们修炼必然会受到影响，但这也导致了如今的修炼资源价格奇高，直到现在，修炼所必须的那些资源都还无法自主生产，针对灵兽养殖的研究也一直没有重大突破。

叶令清所在的小镇是为数不多接近原始森林的居住地，大片的森林被保留了下来，人们只知道那里面还生存着灵兽，也经常见到有些身着精致的人结伴走进森林里。

“爸爸。”

“嗯？”

“以我的天赋，想要突破到初灵境应该非常容易吧。”说着，叶令清看向了远方:“为什么要找灵兽呢？”

“因为爸爸想让你更顺利。”叶枫的回答很简单。

叶令清没回答，他知道父亲是为了灵核，市场上的灵核太贵，远没有亲手猎杀灵兽来的实惠。

但……灵兽不也是生命么。

叶令清没有说出这句话来，他很清楚，这对人而言是个笑话，尽管对他和叶枫来说并不是。

他们又走了很久，灵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找，他们一直走到正午，在发现时间不早后，两人也只得抱着空手而归的心情离开了，好在路上有做过标记，返程应该不会那么困难。

“明天还要来吗？”叶令清看着渐渐稀疏的植被，好奇地问道。

“嗯。”叶枫点了点头。

“那我们……”

两人正聊着，一旁的灌木丛中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叶令清只觉得一道黑影从身前闪过，接着响起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音。他看到有条黑黑的生物挂在了叶枫的臂铠上，然后被叶枫甩到了一边，仔细一看才认出是一条蛇。

叶枫快步站在叶令清身前，一边心疼地摸着被那蛇咬过的位置，一边死死的盯着这条黑蛇。这蛇大概两米长，头顶和身上有暗紫色的纹路，不像是用于白天的伪装，叶枫立刻意识到，是他们惊动了这条蛇。

它现在应该很生气。

“小清，不要乱动。”

“好。”

随着一阵嗡鸣，一个黑色的金属炮管从臂铠的手臂处延伸而出，然后，叶令清看到一团白光渐渐从炮管处亮起。那黑蛇也意识到了危险，它的身形猛地弹起，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但还未等接近叶枫，一声巨响便响彻天空。

叶令清很快就从巨响带来的不适中缓了过来，尽管还是有些耳鸣。他抬起头，叶枫依旧挡在他面前，而那只灵兽则是身首异处，空气中弥漫着肉被烤焦的味道。

“……完事了？”叶令清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