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对这副面具毫无印象，但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了，观众们都把目光投射到他身上，翘首以待下一场演出的开始。
“《高洁的教皇》……可以吗？”
楚正凌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什么钢琴曲，只好硬着头皮说个动漫角色歌。
然而他刚说完名字，面具男人的手就落在了黑白琴键上，优雅而孤独的战斗曲即刻飘鸣，震颤着整座礼堂。
男人面前是没有任何曲谱乐章的，仿佛他不是一个古典钢琴家，而是“JOJO系列”的死忠粉，对这一道道鲜明的旋律早已烂熟于心。
楚正凌萌生了点佩服的心情，虽然他给的曲目远比上一首简单的多，但面具男人并未有丝毫懈怠，同样全身心地沉浸了进去，演奏得极有效果，甚至比他记忆中的音声更还原更具感染力。
“现在该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最后一个白键归位后，男人收回双手，看着台阶上的楚正凌。“你如何看待死亡？”
死亡？别动不动就甩出这么高深的话题啊喂，楚正凌感觉到嘴角抽搐了一下。“能不能换个简单点的？”
“那你觉得艺术的内核是什么？”
“停停停……我们还是谈谈前面那个吧。”
什么艺术不艺术的让楚正凌来点评就是瞎子撕黄历——白扯。他赶紧挥手，生怕面具人又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什么都会死，对吧？‘白金之星’再强承太郎不也为了救女儿挂了么……恐龙活了一亿多年也被陨石砸嗝屁了，我记得书上说太阳也还有几十亿年就完蛋来着……”
在这么高雅的场合里面对这么高雅的问题，他也想回答得高雅一点……无奈语言组织能力不够，越说越迷糊，直到发觉自己偏离了主题。
“因为万物皆有终结之日，所以一切艺术的内核其实都是悲剧。”
不料面具人微微赞许，一副完全理解他想表达什么的样子。
楚正凌心说你可真能联系上下文啊，从小阅读理解都是满分吧？
不过他觉得面具人总结出来的理论也不差……死亡就是永远的分离，既然这分离任何人都无法避免，那最多就只是一时的欢愉罢了，又有什么真正的喜剧可言呢？
想到这里楚正凌伤感了起来，只是没持续几秒钟就被面具人的声音打断了。
“但死亡不是匆匆过场，而是一幕歌剧。”
虽然隔着面具，但楚正凌好像看到他脸上忽如其来的严肃。
“宁静的死亡毫无艺术之美，因此，我已将五首存世的交响曲编织成了一部新的歌剧。”
面具人这句话说出口之时，全场喧动，场下那些贵族般的宾客们顾不上体面，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像赞颂神灵一般欢呼着他的名。
“怎么样，你要……听一听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