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明带回了他的生命,并温柔地对他说,会保佑他一辈子……
“绫音………”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就觉得幸福心安。
或许是因为手术麻醉的效果还没有过去,又或许是因为她就在身边所以安心,诸伏景光渐渐阖眼睡去,嘴角微微勾起,一副好眠安睡的模样。
“亏的他胸口都破了这么深一个口子还能睡得着。”林樱见他熟睡了,就放下了一直握着他手的手,看向他那被子弹打中的胸口,眼神深了深。
她就是子弹穿心而死……
其实当初那人向新人开枪时对准的并不是要害之处,她知道他只是气不过,想要教训他一顿,并不是真要他的命,只是她偏要挡枪,所以才……
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2399担忧地出声问道:“宿主大大你…后悔了吗?”
“是啊,这个世界还真是素得厉害。”林樱叹了一句,站起身,走到窗前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心格外宁静。
“嗯……”2399想要辩解两句,但想起她原来的世界设定,又闭上了嘴巴。
林樱看了一会儿海,拉上窗帘,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还好遇见你了,统子。”
2399完全是她的意外之喜。
“而且……这个世界挺美好的,有黑暗就有光明,光明永远会照亮黑暗……”完全不像她原来的世界,从来只有黑暗,只能靠自己不断挣扎挣脱呢。
手机里突然传来了一封又一封的简讯,林樱简单地看了看,不由得扶额叹息:“真不愧是秀一呢。”
明明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就连凑近检查诸伏景光心跳的降谷零都没有察觉到,可偏偏被他注意到了不对劲。
林樱打了一通电话到主事人手上,想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查到哪里了?”
对面的人答:“他好像…好像在找一个女人…嗯,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18岁左右的少女。”
林樱一惊,莫名觉得他找的这个人一定是她。
她顿了顿:“那就别管他了,记得把我出现过的痕迹扫除干净。”
“宿主大大,你还不准备见他吗?”2399见她面色不虞,小心翼翼问道。
“谁让那家伙当初要不告而别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那还找她做什么?
林樱有些烦躁地熄屏了手机,只是刚熄屏,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来电是黑羽快斗。
“今天是期中考试,你不回来参加考试吗?”黑羽快斗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是那么在意她何时回家,拿期中考试做着借口。
“我免试了喔。”听见他略带着别扭的声音,想关心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又问不出口的纠结。林樱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她淡淡地提醒了一句:“快斗,不可以揪教室窗台上的绿萝叶子喔。”
正掐着绿萝翠绿长叶片的黑羽快斗不自然地松开了手,悻悻然拍了拍被他掐出一道道痕迹的叶片,将绿萝推到一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恶……她是怎么知道的?
该不会在他身上安装了隐形摄像头吧?
林樱低笑了两声,手指在玻璃水杯上划着圆圈,她轻声又一次提醒道:“昨天快斗还没有猜呢?”
黑羽快斗捏着手机的手一紧,总觉得这次和上次的提醒不太一样,第六感告诉他不要回答……这一次一定不要回答……
他不想猜了……
“你……”
“怎么了?”她的声音依旧甜软轻快,似乎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仿佛她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毫不在意地提醒了他一句。
在她无声的催促下,他闭了闭眼睛,慢慢说:“白…白色……”
“呀……”
“嘟嘟嘟……”
刚想说他终于猜对了的林樱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无语失笑,这家伙啊………
“快斗!你是不是在偷偷给绫音打电话?”中森青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打电话的黑羽快斗,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他的手机,希冀地问道:“怎么样?绫音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黑羽快斗咬着下唇,将手机捏的死紧,指节泛白,手机硌得他手通红,他也不觉得痛。
“她不会回来了。”一道男声淡淡地道。
“什么?!”中森青子大惊失色,“为什么啊?”
一旁偷听的小泉红子也是不由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出声的白马探。
白马探放下笔,拿出平板电脑点开了一则校内资讯递给中森青子,接着道:“她是交换生,而且交换时间已经结束了。她就算要回也是回她原本的学校了。”
“怎么会这样?”中森青子不敢置信地翻看着资讯,神情悲伤难过:“她都没有告诉我们……”
“她在第一天来的时候不是就说了吗?她是交换生……”白马探顿了顿,看上去神情淡定优雅,只是下笔缓慢的速度显示了他心情的不平静。
好像是这样的……绫音她说她是交换生,白马探才是转校生……
“真是……”讨厌死了。中森青子忍住泪花。
“她原来的学校是哪个学校?”小泉红子一把抢过平板电脑,问道。
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转到她的学校不就可以了?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小泉红子很快就找到了:“帝丹高中?也不是很远嘛。”
黑羽快斗揣回手机,拿过平板电脑唰唰直接将资讯从校园网站上删掉了,他扯着笑道:“谁说她不回来了?她会回来的。”
他都没有听到她说他答对了的话,那他就是答错了,所以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而一辆黑色“标志607”内。
“听说你有新的线索了?这次能找到她了吗?”女人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皱眉问道。
女人金黄色短直发,戴着一副很旧的眼镜,瞳色为浅蓝色,眼角下垂。
“完全没有一点把握。”男人叹了一句。
男人垂了垂眸子,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他只是在那一晚闻见了熟悉的花香,这么多次的失望他哪里还敢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