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晚烟看过去，他们也看过来，数十只眼睛眨巴眨巴，眼里都透露着无辜。
陈业还蹲在躺椅面前，没有动静，江晚烟摸不准陈业要做什么。
难道要所有人一起等着躺椅上的人睡醒吗？
结果还真的给江晚烟猜中了，他们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十二点。
十二点一到，躺椅上的人伸着懒腰，把盖在脸上本子拿走。
他缓了一会儿，扭头看到陈业，打哈欠问：“几点了？”
陈业笑着说：“刚好十二点。”
他哈哈一笑，起身拍手说：“都干活吧。”
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江晚烟微微眯眼睛，看清对面的人是昨日的老人，一时语塞。
感情昨晚为了骚扰她没有睡觉，今天一早就来这里补觉。
还让一群人等着他。
而录音棚里没有一个人有怨言，此时一个个都在做自己的事，仿佛早上没有人在这里睡觉，也没有人被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老人好像现在才看到江晚烟，他绕着江晚烟转了个圈，有几分嫌弃说：“你来面试，就穿这样？”
江晚烟低头看自己的打扮，她今天穿的和平时一样，简单干练。
她不觉得她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可老人的眼神分明就是看不起她的打扮。
江晚烟无奈问：“您让我来，是为了看我穿什么吗？”
老人笑了一声说：“你叫我老郭就好。”
江晚烟可喊不出来，只是说：“您想要我做什么，或者想问我什么，直接做就好了。”
老郭说：“是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他突然坐到躺椅上，难过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工作室要开不下去了。”
江晚烟来的时候看这里过于冷清，隐约有了猜测，听到老郭这么说，心里不是滋味。
怪不得老郭会住在那种地方，看来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
老郭叹气说：“所以你要考虑清楚，说不定哪天这里换了主人。”
租下一层，这是个不小的开销，很多公司常常因为资金运转不过来而倒闭。
江晚烟拧眉想了一会儿，认真说：“我考虑清楚了。”
大不了到时候先和尹尤借点钱——席沉烛给她的股份，分红的时候也能有不少钱.
她先借用着，等有钱了，再还就是了。
老郭看着她，好奇问她：“你有更多的选择，怎么选择这里？”
江晚烟笑了一声说：“可能是因为这里快开不起来了。”
老郭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听到江晚烟说这里要开不起来而生气。
江晚烟轻咳一声，认真说：“谁都是从默默无名做起来的，您不嫌弃我，我又怎么会嫌弃这里。”
陈业从头到尾都一头雾水，他们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合在一起，他却听不明白。
不过如果其中一个人是老郭的话，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江晚烟就这样留了下来。
老郭只会江晚烟去试一试琴，江晚烟听话试琴。
老郭说什么她就做什么，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一整天江晚烟都在熟悉这一层楼。
虽然人不多，老郭又说快要倒闭了，但设备齐全，什么都有，估计当初花了不小的时间精力。
一天结束，老郭直接躺在躺椅上，似乎又睡着了。
江晚烟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再走，陈业看出她所想，小声说：“你回去吧，明天记得早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