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都碰到这样的事情了还不肯和学校说，这次要不是我赶过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虽然她在责骂刘丹，但是刘丹能听出她话里的善意。
“对不起，柳老师。”刘丹低声说道。
“你是我学生，没必要这么客气。”柳老师轻声安慰道，“我先将你家这些人请走，然后我有些问题要问问。”
柳老师说完对梅丽华和孙爱红说道：“你们真的是来探视病人的么？要不要我叫公安过来讨论下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既然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梅丽华拉住要发火的孙爱红，然后找了个借口就打算离开。
目送两人离开后，柳老师坐到刘丹病床边的凳子上，问道：“我听说你的事情了，你真打算去东北那边啊？”
刘丹露出苦笑的表情，反问道：“柳老师，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柳老师叹口气，道：“也是，碰上那样的妈妈，除了躲得远远的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你这身体能熬到东北么？”
刘丹回答道：“医生的检查说我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还是能够支撑到东北的。等到了那边，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你这孩子。”柳老师的眼眶有些泛红，“但凡你以前没有这么糊涂，哪至于如此啊！”
刘丹在记忆里也找到了这位柳燕老师对自己的往事。柳燕除了是刘丹的班主任也是中专的校长，据说家里的背景通天。不过想来也是，现在中专可是全县城被冲击最小的单位，几乎没有人敢上门找麻烦。
除了对学生关心之外，对刘丹这种弱势学生更是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奈何当时的刘丹有些“不识好人心”，三番几次拒绝了柳燕的好意。如果当初有柳燕的帮助，刘丹原身也不至于落到“心死”的地步。
“柳老师，既然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我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刘丹说道。
面对时代的洪流，弱小的个体哪有能力去对抗。虽然刘丹也可以选择去宁远煤矿上班，但是想到自己下半生都要和梅丽华纠缠到一起，刘丹就一身冷汗。尽管刘丹不憷梅丽华，但这就好比跳到你鞋子上的癞蛤蟆，它恶心人啊！而且刘丹觉得自己的人生会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她不想和梅丽华在这里共沉沦。
“既然你选择去东北的话，那我也不拦你了。”柳老师说道，“我打听过了，你们这次去东北的大概率会去黑省的雪峰县插队。我刚好有个大学同学在那的知青办，我会给你写一封信过去拜托她照顾你一二。”
刘丹眼神一亮，这可真的是太好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