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任何一个进入圈子的女生都十分警惕。
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威胁影响到她的地位，这么多年，她也确实做到了。
可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云小姐，还被安排到了第一排，周灵怎么可能不心生警惕。
她看到云灿的第一眼就打量她的穿着，但奈何根本挑不出什么错处。
奶白色的盘扣大衣和渐变绿的马面裙搭配起来清新又淡雅，裙面的翠竹更是绣工精致，丝毫挑不出错处。
甚至在云灿起身的时候，她还从荡起的裙摆处发现，这裙子是双面绣。
周灵心里一惊，眼睛转了一圈，装作单纯直白的模样惊呼道：“哇，有好多点心，都是我爱吃的。”
说着，周灵也没有跟云灿打招呼的意思，仿佛被远处佣人端着的点心吸引，跑远了去。
周衡玉见状蹙了蹙眉，刚想说什么，周恒年就满脸歉意的开口：“抱歉云小姐，小灵她就是年纪小，被惯坏了，但她没有恶意的。”
“她从小就喜欢吃喜欢玩，见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不是刻意怠慢你。”
“是么。”云灿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点了点头，“年纪小确实会玩心大，能够理解。”
不等周恒年开口，云灿又道：“那请问，周灵小姐今年多大？”
周恒年顿了顿，“过年时刚满二十。”
“二十岁啊。”
云灿轻笑道：“真是有缘，我明年过完年也二十岁了。”
“只是我家中人口简单，没有哥哥姐姐什么的，不然我也能像周灵小姐一样，二十岁的时候还有人把我当小孩。”
“真是羡慕啊。”
安静，尴尬又诡异的安静。
周恒年直接被云灿这连珠炮似的阴阳怪气给说懵了。
愣了好久才手足无措的解释：“对不起云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你比小灵还要小，我......”
云灿摆了摆手，“没关系的周先生。”
“我家里家教严，从小便教导礼仪谈吐，时刻不得松懈，所以也就养成了我这副老成的模样，你看不出来也正常。”
周恒年：......
说真的，他快哭了。
他与周灵从小一起长大，周灵比他小一岁，又好玩又黏人，再加上家里没有女孩子，所以久而久之他也就把她当成妹妹来照顾。
以至于在周灵跑走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替她解释。
但没想到，云灿年纪比周灵还要小。
这一解释，完全就是自己把脸送到她面前让她去打。
偏偏，云灿一句重话都没有说，但却精准的讽刺了他和周灵，还讽刺得有理有据，他连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周恒年无比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但又没办法收回，只能求助的看向周衡玉。
周衡玉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说话前不过脑子，得罪了人又要他来擦屁股，他看起来就这么像大冤种吗？
周衡玉假装没有看见他求助的眼神，直接忽略了他，拿起箱桌上的戏折对云灿道：“云小姐，你有什么想看的戏吗？”
云灿接过戏折，随意翻了翻又关上，“能点戏吗？”
周衡玉：“当然可以。”
“那就点一出《春草闯堂》吧。”云灿状似不经意的说：“胡知府只认官大官小，不认王法天理，这出戏很有意思。”
周衡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