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送给你。”
“你就是去摘它弄成这样?”
“嗯。”
“怎么不让暗十去?”
“我想亲自摘给你嘛,你帮我这么多忙。”
“送给本宫作甚?”
“太子哥哥,乐宝想和你做朋友。”
乐宝脸上沾满泥,身上灰扑扑的,朝玄斯濯傻笑。
“傻瓜。”玄斯濯嘴角不着痕迹地轻勾,很快消失不见。
他每次都这样对她,可她却没有一丝异样,和其他人害怕他不同。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父皇严格要求自己,对他没有一丝温情,每次和他的交流只有公事。
母后的眼里只有权利争宠,一心系在皇位身上,只希望自己能帮父皇处理好朝政,顺利继承皇位。
因为他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敢靠近他。
所以他没有一个朋友,一直很孤独。
他的舅舅身为大理寺卿,自他幼时便带着自己去处理大理寺之事,审讯犯人。
日复一日下,他也发现自己的不正常之处。
对于这些,居然没有正常孩童的害怕,反而冷静得不像话。
已经说不清,是这些使得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还是这些让他显现出自己真的一面。
不过,他并不在乎。
虽然偶尔会感到孤独。
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人敢靠近他,不害怕他,让他心底久违地产生一丝温度,升起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他很羡慕程若悦,有她母亲疼着她,父皇母后也关心她,宫里一切都紧着她,把她养成这幅嚣张愚蠢的样子。
虽然自己觉得程若悦过于愚蠢。
但也羡慕着家人们对她的偏爱。
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傻孩子为了给他送花,弄成这幅模样。
玄斯濯小心翼翼地接过乐宝捧着的花,平素里沾满鲜血的手上触摸到这一抹温柔。
他不自觉地心变得柔软。
乐宝笑眯眯地看着他这幅样子,脸上一片天真单纯。
看来可行。
她得找一个机会让玄斯濯帮她查安嫣然。
不能显得自己太过于刻意。
直到姜与昭又一次因为安嫣然发疯,想要打他,他从那里跑出来,她便知道机会来了。
乐宝躲在假山里,蹲着地上,抱住双腿小声呜呜哭泣。
“姜与乐?”
玄斯濯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眉头紧皱。
心纠作一团。
“太,太子哥哥,嗝~”
乐宝慌张地把头埋进膝盖,把泪水蹭干净。
这才抬头。
“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
虽然心里难过,她却仍然强颜欢笑,不想让玄斯濯看到这幅样子。
她却没有察觉,自己的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鼻头通红。
任谁都知道她有多委屈。
“谁欺负你?”
玄斯濯冷着一张脸,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眉梢凌厉,薄唇紧抿。
手紧紧攥住腰间的玉牌。
“没,没谁啊。”乐宝神色慌张,不敢直视玄斯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