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鸣把一个方形小盒子放在她面前，“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只有一样，没我的允许不能摘下这枚戒指。”
“婢子知道。”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宝石扳指，一看就是男人戴的，摩挲过上面鳞片缠绕的红宝石，内侧还刻着他的姓氏和祝福语。
把它送给别人，钟一鸣舍不得，只是不用这枚戒指遮掩，一定会被其他人看穿。
今天就先不戴了，钟一鸣合上盖子把它递给郑香香，“你以后要走，我也不拦着，但这枚扳指必须还给我。”
“是元君送给您的？”郑香香明知故问。
钟一鸣脸上泛起笑意，“是啊，这是她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拿它幻化身形，化神都看不破。”
“你过来。”钟一鸣想她了，郑香香早有准备，也不介意跟他发生点什么，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她还没靠近，气息已经迎面而来，钟一鸣心猿意马的神思一下清除了个干净，好像碰了她就是败坏伦理一样，难不成他还是把闻莺当朋友？
“戒指戴上，出门左边就有空房间。”
他突然冷淡下来，郑香香不知道哪里不对，顺从地把这枚扳指戴在了大拇指指上，它贴合着肌肤，隐匿不见。
而在钟一鸣眼里，眼前的绝色已经变成了一个清秀佳人，这是郑香香本来的样貌，对上钟一鸣的打量有些紧张。
可他什么也没说，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走神，今夜此时，郑香香对着天上绚烂的烟花在心里起誓，总有一天，她也要坐到那个位置上，把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在脚下。
只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这枚扳指伴随着她，直到一生落幕都没摘下来。
烟花消散的速度很快，一瞬间的绚烂照亮夜空，又光速泯灭，闻莺躲在屏障里跟子夜文殊接吻。
烟花似海把整个青崖都染上绮丽的颜色，到处硝烟弥漫，但她迷恋唇齿间的香甜，无暇顾及这般美景，只想问他索要更多。
当初给子夜文殊的血已经被炼成了丹药，叫她取名。
闻莺表示这个等她尝了再说，而现在这颗丹已经化了干净，她还舍不得跟他分开。
“宝贝儿，你可真招人喜欢。”
她的手抚过他的脸庞，子夜文殊搂住她的腰，注视着她眼里闪烁不定的流光，“有多喜欢？”
“要多喜欢有多喜欢，”本是在法剑上并排而坐的姿势，她腿一勾，又悄悄跑到他怀里去了，“要不然人家说我是祸水，玷污了你这个神人。这些话，我怎么就越听越舒坦？”
“你只会哄我。”
“谁能骗得了你？乖乖宝贝，我爱你，除了你，谁也不爱，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心口如一？”
子夜文殊不为所动，“你爱的时候是真，狠心的时候也是真，谁知什么时候又厌了我？”
这小脾气，好可爱啊，闻莺凑上去想吻他，子夜文殊往后躲了下，明显不依。
她也退回原位，用指腹蹭过他的唇瓣，“不是厌你，是怕了你，我可没命再搭进去了。”
好似调笑的话语，却蓦地让子夜文殊心脏紧缩，他接不上话，闻莺也不是叫他为难，“刚才的丹药味道不错，还有没有？”
“名字可想好了？”
闻莺咂摸了一下味道，故作遗憾，“你分走一半，我还没尝到味儿呢。”
子夜文殊不知又从哪儿摸了一颗出来，“这回记得仔细尝尝。”
他把药丸含进嘴里，闻莺想到刚才的滋味，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伸出软薄的香舌去夺他口中的丹药，宛如二龙戏珠。
先是甜，不是齁甜，是果蜜的清甜，又有些酸，叫人口舌生津，混了些寒气，像是在寒冷的夜里依偎取暖，便多了慰籍，只想跟他再靠近一些。
在这个味道里，闻莺浮想联翩。
美好的场景一幕又一幕，心里对他的渴望如海浪般一层高过一层，脑海里也像有烟花盛放，欢呼雀跃这个人的出现。
简直是调情神器，太作弊了。
“想好了吗？”子夜文殊结束这个吻，磁性的声音实在让闻莺不想这么快就定下来，嘟着红艳艳的唇瓣，“没有，我还想要。”
他压低了嗓音，“叫夫君。”
虽然不知道这人怎么忽然对这个称呼痴迷，但闻莺叫的很干脆，“夫君～我想吃糖~”
子夜文殊被她这么一撒娇，心也像是被蜜糖灌满，“乖莺莺，此时此刻，我死也甘愿。”
闻莺最不爱听这个字，“莫不是牡丹花下死？”
“正是。”
他又贴上来，主动把丹药用舌尖推给她，闻莺也没想过独吞，这回倒是都大方起来，推来让去，小拇指大小的药丸，不多时就化成蜜水分了个干净。
闻莺双颊泛红软倒在子夜文殊怀里，听到他杂乱无章的心跳，意识到这玩意也有限度，再磕药她怕自己就要不管不顾地拉他回家了。
子夜文殊紧紧拥抱着闻莺，克制住心头的激荡，只是难免呼吸失控，刚才微弱的引子，只勾起他心里无尽的渴望。
比起欲望，他更满足于闻莺的依恋。
最后一朵烟花绽放，最大，也最艳。
闻莺依偎在子夜文殊怀里，在高空痴迷地看着远处一颗颗陨落的火星，“莺莺，你要永远开心。”
“永远是多远？”
“跟我的生命一样远。”
“我会跟你一起走到生命尽头，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求之不得。”
他不再问她讨要什么，只要她开心。他得到的已经够多，多到想一想都觉得心口酸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