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一边帮他暖手，一边玩他的手指，掌心的薄茧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北风城里跟他聊过的天。
她是个按时睡觉的人，如果以后子夜文殊跟她作息时间不一样，会不会吵架？
想象一下，她睡得正香，子夜文殊在凌晨带着一身寒气掀被子，那还有啥心情接着睡觉？
“闻莺？”
“闻莺。”
听见自己的名字，闻莺迅速回神。子夜文殊发现她在走神，知道她情绪跳脱，也没在意。
纤细温暖的手指将他的手捏来揉去，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他没再说话，闻莺也没发现，自顾自地神游太虚。
哪个先生会喜欢这样的学生？
琴仙虽然不是良师，不过听书圣说，绛云和望舒跟闻莺比，琴仙对她们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所以才怕她们找她麻烦，毕竟闻莺传承他的衣钵，还不归属仙音门，只要是仙音门弟子都会有意见。
书圣还道，如果琴仙能多活几年，闻莺绝对会被他扶上掌门之位，真正继承他的一切。
子夜文殊想了很多之后，看见闻莺还在迷糊，就忍不住生气。
“不好意思。”闻莺不敢和他对视，她居然在打算他们的婚后生活，都怪宋潜机，问什么问？
“你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让瞬间闻莺想到了琴仙，立刻就怂了：“我，”这话怎么说？根本不能说好吧？
本来她在子夜文殊心里就没剩什么矜持了。
“我在想我师父。”闻莺夸自己是个机灵鬼，“你讲话的样子跟他很像，都一样的认真又严肃。”
子夜文殊使劲捏了下她的手，闻莺恶人先告状，“干嘛呀？疼死了。”
“严肃认真？我怎么没看见？”
“我师父就是表面懒散，他背后教训我的时候，”闻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别说了，一个字，惨。”
子夜文殊暗了暗眼眸：“你白天玩玩闹闹，晚上夜不归宿，他上哪儿教训你？”
“幻境啊，你以为我的元婴是捡来的？练琴修行一天都没落下，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把我扔进秘境去探险，我本来学得就是入梦大法，梦中修习才是正确打开方式。”
闻莺诉苦喊冤，免得子夜文殊误会他们师徒俩都一样在混日子。
子夜文殊想到了那天，琴仙突然生气，将闻莺拉进幻境，然后他也回了房间，再出门时，闻莺就乖多了。
所以他们是夜夜相见？
“原来如此，所以你根本没仔细听我说话？”
完了，她怎么忘了这茬。
“抱歉，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说到这儿，闻莺眼前一亮：“我师父说我们功法互补，怎么补？”
她一双凤眼明如星子，子夜文殊静了静心，沉稳开口：“开放紫府，神魂交融。”
“你教我。”闻莺拉了拉他的手，期盼的看着他。
子夜文殊心头一颤，闻莺居然不知道，但他什么也没解释，“你受了伤，我要靠近些。”
闻莺眨眨眼，“要我坐起来吗？”
“不用。”
子夜文殊的声音有些低沉，仔细听还有点紧张。
不过闻莺没在意，靠近点好呀，她喜欢跟他靠近点。
这会不会太近了？
难道要亲她？
子夜文殊俯身下来，微凉的额头跟她贴在一起。
“你放松，打开紫府就行。”
“嗯。”气氛有点奇怪，但子夜文殊的气息覆盖着她，让她浑身发软，连自己声音都找不到了。
一入耳才觉得脸红，这跟呻吟没什么区别！
听见她应诺的声音，子夜文殊忍不住滚了圈喉结，攥紧了手掌下的被面。
紫府是神出之地，是修士性命攸关的地方，如果有人要求你开紫府，那你就可以拔刀了。
神魂交融之时，可以和对方分享神魂中的记忆，甚至可以让对方体会到当时的感受。
搜魂术也是这个原理，不过是强行进入紫府，非死即伤。
子夜文殊当然不是要闻莺分享她的记忆，而是因为神魂交融这件事需要全身心的信赖对方，不能有丝毫抵触。
别说抵抗，神魂接触之时，对方的所有念头都一览无余。
她修七情诀，混迹清欢红尘，身边人一个又一个，闻莺真如她所说，一直对他一个人一心一意？
子夜文殊不敢奢望她的一心一意，只希望证明自己得到了她的信任，如果能借此稍稍窥探到她的想法……
还没等他想到之后的事，就失足跌进一片花海之中。
他一进来，就如寒风落雪。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寒，让闻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抱紧了面前的子夜文殊取暖。
子夜文殊本能地顺着这股力道覆在了她身上，双唇也贴在一起，鼻尖全是女儿香，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