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的纯情小跟班居然黑化了

第13章 凝香馆

“此事休要再提!”李公子面色铁青,他厉声制止,“带我们去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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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凉懒懒地坐着,长腿弯曲,端着酒杯的手随意搭在矮桌上。他用拇指来回摩擦着酒杯,指纹划过杯沿,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

罗华靠坐在窗边,将大堂里欢愉吵杂的景象尽收眼底,他眸底清亮,映着红光。

“辰”字雅间里落针可闻。

霁凉桃眼半眯,若有所思:“这李公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随从口中的官家小姐又是谁?”

原来,霁凉将外头那三人的遭遇听得一清二楚,就连老鸨猛然见到李公子时的诧异都不曾遗漏。

“灵蛇”在矮桌上自由自在地游走,它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倒是越来越像一条小蛇了。

霁凉左耳微动,听得隔壁“宿”字雅间传出一阵桌椅挪动的声响,中间夹杂了杯盏碰撞的“叮当”声,想来那位李公子口中的老地方就是它了。

“宿”字雅间在二楼的正中,是最佳的观赏地点,看来这位李公子与凝香馆颇有渊源呐。

霁凉转动酒杯,酒杯被他稳稳当当地托在手心里。

这位李公子与那知府千金,一个娶妻,一个出嫁,却是正正好好都在同一天,倒是很难不叫人联想到一块去。

假设是他二人成婚,那千金小姐究竟做了何等龌龊事,竟逼得新婚丈夫在洞房花烛夜跑到青楼里来消遣?

婉转悠扬的曲调渐渐消失,残余的调子停留在馆里的红纱上,叫人念念不忘。霎时,掌声雷动,欢呼雀跃,只为这台上一人。

姑娘浅笑盈盈,梨涡清纯,薄纱遮不住姣好的容颜。她就那么站在舞台之上扫视众人,有人赞扬,有人拍案,有人豪掷千金,也有人嘴里调笑肆无忌惮地吐出污言秽语。

姑娘一一笑纳,毫不怯场。

罗华就坐在窗台上看着那位姑娘,隔得远了,听不到那些低劣恶俗的玩笑。他看着矜高自傲的姑娘,看她笑对众生的模样,总感觉有那么些熟悉。

“玄”字厢房外扬起与楼等高的红绸布,绸布的一端接在厢房的窗台上,一端挂着压重的流苏佩环。台下众人安静无声,齐齐看向那块绸布,绸布自天而降,无风自动。一张格外醒目的白色纸条,顺着绸布掉落,老鸨赶忙上前核查。

“‘玄’字贵宾,出价一百两!”老鸨响亮的嗓音里满是掩不住的自豪与喜悦。

台下众人霎时炸开,宾客们的交谈之声,窃窃私语之声交错混杂。是惊讶,是不甘,更多的却还是羡慕。

“玄”字贵宾的出价早已超出老鸨的预期,她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去,脑中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嘴上却不忘要求他们做得更多:“可有贵宾要加价?”

众人无声,再次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二层厢房。心里有一半是期待,莫名希望那些贵客争吵起来;又剩一半是忐忑,生怕贵客们出价太高,让他们感受到命运不公。

台上的姑娘神色如常,脂粉腮红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微光。她目光平和,好似置身事外,将要去到哪间厢房,又将面对什么样的恩客,都没有她手中把玩的琵琶弦重要。

姑娘的额上汗珠细密,想是蜡烛烧得火热;发上珠钗摇晃,不知是哪位恩客慷慨解囊。凝香馆里夜夜如此,是该麻木了。

“既无人加价,那清浅姑娘就归‘玄’公子了!”老鸨笑得合不上嘴。

她一排大门牙洁白煞亮,撂在外边,想来也沾上不少烛灰。

姑娘敛眉笑容得体,抱起她的琵琶,跟着招呼人的小厮走了。

“‘玄’公子风流,与我家清浅姑娘当真是一对儿!”老鸨仍旧说些什么。

台下的宾客早换了一副嘴脸,他们依依不舍地望着清浅姑娘离去。甚至有人伸手挽留,衣裙飘飘,只匆匆碰到了裙摆。那登徒子收手,情难自禁地放在鼻下一闻,沉醉其中,一脸痴汉样。

下一刻,红色绸布垂下,烛光暗淡了许多。绸布后,小厮匆忙奔跑,撤下清浅姑娘的表演道具,换上下个姑娘的。

夜夜如此,月月相似,岁岁如常。

厢房外,清浅姑娘体态轻盈,落地无声。老鸨不知躲到哪个犄角旮旯,一脸贪婪地数着今晚的钱财。

一切都是寻常的模样。

“那知府里的非人当真在这里吗?”

罗华猛地转头,霁凉却仍旧盘坐在茶几前,慵懒地举起酒杯。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仿佛他手里把玩的不是人间再朴素不过的酒杯,而是他在“月黄昏”里惯用的白玉杯盏,杯身雕花,杯沿镶金。

霁凉将那酒杯放在鼻尖轻嗅,他双眸微眯,嘴角含笑,也不知是否听清了罗华的话。半杯清酒悠悠,荡着涟漪。与知府里的陈年米酒是不同的,米酒浑浊,而它清澈见底,晶莹似玉。

罗华低头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杯盏,绿汤醇厚清香幽韵。他原先也是想喝酒的,霁凉却以他年纪小为由,换走了他的酒杯。

霁凉轻抿一口酒,他的喉珠被酒水浸润,嗓音听起来也是湿润润的:“谁知道呢。”

而后,他便自顾自地挑起酒壶点了一滴,酒珠落入杯盏,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霁凉好似是醉了,与这凝香馆里的恩客别无二致。

半晌,他放下酒壶,拇指灵巧地拭去壶口的酒滴:

“不过,这馆里倒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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