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像是按了加速键。
期末考试，原晗成绩在年级进步了好几名。
接着是不到半个月的寒假。
开学后的日子就过得更快了，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枯燥学习，做不完的习题和倒计时上不断加速减少的数字。
哭当然是苦的。
但偶尔原晗做题累了，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隔着一人过道的男生低着头在认真写题，侧脸帅气又好看，像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会为他心动的模样。
然后好像又抓到一点继续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
高三最后一次换位置，程昭选择坐她旁边，也就是原来常烟的位置。
而常烟坐在她身后。
偶尔她低头认真写题的时候，会有一杯接满水的水杯轻轻放在旁边。
亦或是桌角处会有几颗草莓味或者柠檬味的糖。
可能是因为这些相处的小细节，后面再想起这段日子，又觉得每一天都无比值得纪念。
几次市里的模考，原晗的成绩都已经稳定在了年级前十，和程昭最接近的时候，中间只隔了三个人。
高考程昭和原晗被分到了外校考试，但很幸运的是他们都被分到了一中。
考前一起去一中，去各自的考场前彼此说一句，“考试顺利。”
然后考完在结伴回去。
两天的考试顺顺利利的度过。
最后一场英语考完，原晗因为去卫生间出来的晚了些，一出来便是漫天飞舞的白色试卷。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解放了！”
“我要玩游戏！玩游戏！玩游戏！”
“啊啊啊啊！该死的物理终于不用在学了！”
“啊啊啊！我要睡上个三天三夜！”
原晗被这种情绪感染着，脚步轻盈的走向校外。
因为父母在外边等她，也不好和程昭一起，先让他走，然后到三中再见。
她一出校门就看到等在门外的原志强夫妇，他们脸上都是同款的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神色。
原晗走到他们身边，“爸！妈！”
她先各自叫了他们一声，又主动说：“我发挥的应该还可以，是我正常的水平。”
于是两位家长露出欣慰又如释重负的神情，“发挥正常就好！发挥正常就好！”
周丽笑着看她，“今晚不回家吃饭吧？”
原晗点点头，“对，班里约了一起去吃。”
原志强：“好好好！但是也别忘了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别太晚。”
原晗应下，“嗯嗯，知道了爸妈，你们赶紧回去吧，还要接阿莱呢！”
周丽摆摆手，“好，那我们走了啊。”
原晗：“拜拜爸妈，晚上见。”
她站在原地看着父母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她的考点离校门口最近，正准备转头离开，书包就被人从后面扯了下。
原晗扭头看到一个应该已经走了的人，眼里闪过了然，“你怎么还没走？”
程昭挑眉：“等你啊。”
他手虚虚搭在她肩膀上，声音从侧面传来，“考得怎么样。”
“还行。”原晗侧头看他，“你呢？”
太阳还未落山，橙黄色的日光笼在男生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唇角勾着点笑意，眉间张扬的很，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狂的厉害：“一般般吧，可能也就理科状元吧。”
原晗唇娇翘起的弧度变大，“那咱们回三中找烟烟他们吧。”
程昭点头，把她肩上的书包褪下提在手上，抬了抬下巴，“走吧。”
回到班上，发现众人都在讨论等会去哪里吃饭。
“火锅！吃火锅吧！为了顺利高考我已经一个月没碰辣的了！快馋死我了！”
“滚吧！大夏天的吃火锅，你也不嫌热！”
“那去吃烧烤吧！夏天和烧烤最配！”
“好啊！去吃烧烤，吃完还可以去唱K。”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班人的赞同，全班同学一起快把老板的烧烤摊都给包了。
因为高考，老板也很爽快，还给他们打了折。
吃完饭，有些人因为家里有门禁早早的就回了家，剩下的人继续转战KTV。
可以容纳几十个人的包厢里群魔乱舞，会唱的、不会唱的还有唱歌跑调的几乎都扯开嗓子吼了起来，似是要释放这三年来压抑的情绪。
原晗也跟着唱了几首，嗓子就干的不行，哐哐干了几杯饮料又想上厕所。
等她从厕所出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赵书和？你怎么了？喝多了？”
男生靠在墙上，闭着双眼，从脸到脖子根都是红的，原晗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酒味。
赵书和睁开混沌的双眼，看向原晗，摇了摇头，“没喝多，就喝了一杯啤酒。”
原晗点了点头，“酒还是要少喝。”
赵书和嗯了一声。
原晗和他也不是很熟，说完几句就想回去，谁知面前的男生却先开了口。
“原晗，能陪我在外面呆会儿吗？”
原晗虽然疑惑但到底是同班同学，“嗯好，那去那边露台那里吧。”
两人站在栏杆前，望着外面的夜景，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过了大概几分钟，赵书和说了。
“原晗，高考完了。”
原晗点点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是啊。”
赵书和看着女孩的侧脸，深吸了口气，“原晗，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喝酒吗？”
原晗扭头看他，“为什么？别人让你喝的？”
赵书和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想喝，酒壮怂人胆，喝了酒我才敢做一些我不敢做的事。”
原晗心思是比较敏感的，不找别人专门找她，而且还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有些预感赵书和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赵书和看着她，“我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我也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喜欢了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