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则带着程惑从六中出来以后，先去火锅店吃饭。
比起姜从溪，程惑对贺敬宇的敌意远没有那么大。
虽然有可能是因为他藏的比较好，宋知则没看出来。
但是包厢内现在的气氛只是有一点古怪，没有那么强的火药味，宋知则还是满意的。
“贺家主，能在小小雀城遇见贺家主，是鄙人三生有幸。”程惑在宋知则旁边的空位坐下，清秀好看的面孔上挂着似真似假地笑意，“贺家主时间宝贵，我们就不多打扰您了。”
言外之意就是赶紧滚。
他谁啊，怎么他姐姐去京都一趟，还带了个奇怪的人回来?
程惑打赌，宋知则绝对是看他长得好看才跟他深交的。
贺敬宇在宋知则对面坐下，俊朗非凡地脸上同样挂着温和地笑：“程少爷说笑了，在下区区一介凡人，有幸与仙人之后同行，是在下的荣幸。”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啊。
程惑比起姜从溪更为难搞的多，姜从溪到底还是未成年小孩，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有那么多心思，只要跟让他自己陷入“宋知则可能会不喜欢他”的精神内耗里，就不攻而破了。
但是程惑不一样，程惑至少有八百个心眼子。
而且最难搞的一点事，程惑太熟悉宋知则了，用在姜从溪身上的办法不能如法炮制，用在程惑身上。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程惑要比姜从溪好搞定的多。
姜从溪担心秘密败露，程惑只会更担心。
毕竟比起当时不过十二三岁的姜从溪，程惑才是那个真正的主犯。
贺敬宇轻轻垂了垂眼皮，动作熟稔地在包厢内的柜子里找出茶，泡上，将倒入茶水的茶杯放在宋知则眼前：“师妹，这家店的茶不错。”
宋知则握起茶杯，品了一小口：“是好茶。”
程惑低下头。
泡茶的也好茶。
这话让他说的，他再拒绝他跟在宋知则身边，不就是认为宋知则不配让“贺家家主”倾心吗。
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的真面目呢。
他记得这人当初跟他说的可以，他是一位仙人的眷属，魂魄之上烙印着仙人的标识，此生唯一的追求就是找到曾经他所追随的那位仙人继续服侍她。
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的粘着他姐姐来了?
程惑皱皱眉。
难道是说，他要找到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姐姐吗。
但是时间对不上啊。
不对，对于“仙人”来说，时间是最不重要的东西，真正的修真者是无法被时间所束缚的。
就像他，曾经就用时间方面的术法禁锢住了自己身上的时间，逃脱了必死的命运。
以及宋闻女士，她身为浮世的仙人也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时间。
“姐……”程惑咬了下舌尖，“我去帮你调小料。”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不过如果他找的人真的是姐姐，那就无所谓了。
看着程惑走出门，贺敬宇饶有兴致地看着宋知则：“他还是这么聪明，师妹，他好像看出来了。”
宋知则应了一声：“嗯。”
她没有刻意跟程惑说她那段经历，也不想跟程惑隐瞒自己的那段经历。
就像程惑对她一样，宋知则清楚，如果她想知道程惑隐瞒的秘密，程惑也会告诉他。
倒是贺敬宇，宋知则有点意外。
“你以前见过程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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