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县令都震惊了。
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自己没见过,没吃过,没听过的。
这村人什么情况?
怎的脑子都这般好使?
不仅能改良品种,还会合理施肥,兴修水利,并且还能改良农具...
这不妥妥的模范吗?
那这政绩他还愁啥啊!
意识到这一点的贾县令,小眼睛直放光,笑容都忍不住和蔼亲近了几分,言语中更是不吝啬的将广安村好一顿赞扬。
杨老头就在这一声声的赞扬中,迷失了自我。
说到高兴之处,话不过脑子的就让曲泽鸿先住到自己家,等到房子起好后,在搬过去也不迟。
贾县令当然不会拒绝,直说他这村长是个宅心仁厚的。
然而心里却乐开了花,看着挺精明一老汉,原来也是个缺心眼,住诊所需要半年多,不说这汤药钱了,就这郝任的诊费,那就是笔不小的数。如今这村长能将姐夫接过去,那省的可不是一丁半点的钱!
随即就掏了三百两银票给杨老头,并让杨老头今日就操办起来吧。
杨老头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件什么蠢事。
天天叨叨俩大孙子,不许再往家里塞人,结果自己却先破了例。
哎...这不得回去让蒋氏唾沫星子直接淹死啊?
可事已至此,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将贾县令送回诊所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张三村和小沟村张罗人手来施工,靠着他们村这点人,怕不是过年都盖不起来。
杨老头走后,杨东脱鞋盘腿坐在了炕沿,掏出烟斗点燃,吧嗒吧嗒就抽了起来。
毛氏见人走了,冷哼一声,这才出了灶房进主屋收拾茶碗。
“哼!你三弟家开那铺子,肯定是没少赚!你瞅他吃的红光满面,下巴三层。一看就知平常没少吃好的!如今他有钱了,穿的都是那五十文一匹的细棉布,住的还是那三进的大宅子,他这是要做地主啊!我听说猪都养了三头,还又买了牛,他杨青这是真发了啊!”
杨东半垂着眼皮,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旱烟。
耳边是毛氏聒噪的抱怨声,和抹布摔打在桌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烦躁不堪。
眼见毛氏越说越过分,竟还说他没三弟有本事,本就因为三弟和县令搭上了关系,正满腹郁结的他,终是忍无可忍的一巴掌重重拍在了炕桌上,怒呵一声:“够了!”
这一嗓子,把毛氏吓得一激灵,险些没把手里的茶碗脱手摔了。
反应过来的毛氏,放下手里的茶碗,嗷一嗓子就朝着杨东曾被狼爪子挠过的脸,抓挠了过去。
“你个杀千刀的!你还吼我?你还吼我?我让你吼我!我让你吼我!你有本事也给我开个铺子啊你!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没过一天好日子,如今你....”
正坐在院内绣荷包的杨娇娇,听到爹娘那屋打了起来,放下针线就要跑过去拉架。
可脚没踏出三步又收了回来。
几番内心较量后,脚一跺扭身跑进自己的屋子,取了藏在柜子里的东西,便朝着广安村跑去。
自她爹知道她去广安村是见云鹤后,就勒令她不准出门了。
虽然爹娘总吵架,但她已经摸清她们的路数了,只要娘事后说两句软话,多夸夸爹,两人就会很快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