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大门，因苏玲的撞击生出裂纹。
两人的对话，透过裂纹传了出去。
门外。
前来找苏媚的程欣、苏柒二人，将声音尽收耳中。
苏柒听后，感触颇深。
曾经的她也怕，怕到想要傍上安闲，不惜对安渔起杀心。
她、苏玲，还有其他女孩。
被苏媚从流民集聚地收养的时候，年纪不算很小，对童年的生活有着清晰的记忆。
童年的创伤，需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有苏媚这些年的照顾与培养，她们已经脱胎换骨。
可是生活再好，自身再优秀，也仍旧缺乏安全感。
晚上睡觉，常会在夜里惊醒。
生怕眼前的美好，不过是一个流民小女孩临死前的幻想。
童年在流民集聚地的生活，几乎成了她们的心魔。
现实的生活越美好，心中积攒的恐慌也就越多。
这种诡异的状态，持续了好多年。
一直持续到程欣的到来，与苏寒清醒这两件事同时发生。
压死骆驼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
这两件事对她们而言，远不是稻草那么简单。
宛若天塌地陷，彻底将她们积攒多年的惶恐不安引爆。
要是幸运如苏柒，过了这一关，未来一片坦度。
但是像苏玲一样做出错误的决定。
或许漫漫人生路，要戛然而止了。
程欣看出了苏柒状态不对。
主动提出先离开，等苏媚处理完了再来。
苏柒没有拒绝，两人并排离开协会大楼，回到地下的水军大营。
刚进门，便有人汇报工作。
“元帅，副元帅。
硬盘里所有的素材，全部公布到了自由论坛。
现在的热搜榜，全部都是关于这些的。”
程、苏二人，已经对元帅和副元帅的称呼麻木，懒得去纠正他。
程欣问道。
“现在他们的关注点在哪儿？”
“因为短时间内，投放的事例太多。
他们都在可怜那些故事主人公的遭遇。
就连之前，质疑联邦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程欣与苏柒对视一眼，做出了决定。
“立刻把舆论引回去。
现在有这些成体系的事例。
与之前无根浮萍般的三两句闲言碎语强太多。
相信最后一波爆发的动静，一定会比之前更加的剧烈。”
苏柒强行提起低落的情绪。
眼中涌现期盼
“计划能不能顺利完成，就看这一波了。”
她期待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东西，有用武之处。
......
某个聊天群。
“你们看没看到那篇《透过现象看本质》？”
“发布十分钟，浏览量破十亿，这么火的分析贴，我当然看见了。”
“他写的真好，把那些悲惨事迹背后的真相，揭露的明明白白。”
“好是真的好，勇也是真的勇。”
“这篇帖子简直是骑在联邦头上，抡起巴掌抽联邦大嘴巴子。
什么公开公正、人人平等，全都是假的。
在有钱有权的高等人眼里，底层人就是被呼来喝去的狗。
听话了赏两块儿骨头，但要是不听话，敢向他们呲个牙。
那不好意思，流民集聚地欢迎你。”
一群人抱着手机，还在群里聊着，突然跳出一条提示。
【该群因违规，已被永久封停。】
某星城，某小区的一间房中。
小刘关闭封禁的聊天对话框，打开另一个群聊。
熟练的动作快到出现残影，显然这不是他第一个被封掉的群。
“该解决的不解决，封起群来倒是快。
联邦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堵得住吗？”
小刘点燃根烟，深吸一口。
手指敲击屏幕上的虚拟键盘。
“@全体成员，大家说话注意点儿，不利于联邦的话一定别说。
星网管开始严查了，稍有苗头，就会把群封了。”
几秒过后，没人回应。
小刘切换到小号在群里发言。
“咋？联邦这是开始搞文字狱了？
有钱人把咱们当成牲口，他们视而不见。
现在连咱们在星网上，自由发言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怎特么的黑！”
点击发送，光速切换下一个号。
“谁说不是呢，他们既然敢干，为什么不敢让说？
我看联邦和那些有钱人，都是一丘之貉。
官商勾结，哪儿有咱们的活路？
算了，不在这说了，我怕星网管的人‘不小心’把我信息泄露。
让一些高阶级的大人物，顺着网线找到我家。
我就是个普通人，可顶不住他们迫害。”
“同撤同撤，以后社交APP我就用自由论坛，星网管的手伸不到那儿。”
小刘切回大号，截一张自由论坛热搜榜图，发到群里，一锤定音。
“欸，我刚看了一下，确实是。
流民的事儿在星网上，被删的几乎看不见。
但自由论坛全是讨论这事儿的，星网管的人果然管不了自由论坛。”
这条消息发出后，依旧没人回复。
小刘一点儿都不急。
没猜错的话，看到消息的群员，应该是去确认自由论坛APP，是不是真正的言论自由。
身为在星城中给资本家打工的牛马。
星网是他们为数不多，放松发泄的渠道。
要是连星网，都时时刻刻处于高阶级的监视管控之下。
他们不敢想象未来的生活，会有多么压抑。
没过多久，小刘的手机接连弹出有人退群的提示。
他满意一笑，等人退的差不多，将一直开着的录屏关闭。
随后把视频发给上司。
【叮！您的账户到款398元！】
“一个人头一块钱，发了视频秒到账，真利索。”
小刘笑容愈发浓郁。
表面上，他是一个无业游民。
实际上，他是程苏水军，404军44队的4号小兵。
404军负责将散客引流到自由论坛，后续的拱火工作，有其他水军负责。
五百万水军，分工明确，把无数网民安排的明明白白。
小刘再次点开一个群聊，同样的话术，照葫芦画瓢，开启捞钱之旅。
只需要几个账号，在各社交软件上挑拨离间，把人往自由论坛引导，钱哗啦啦的来。
今天一天时间，入账5k＋。
这钱赚得，跟捡的差不多。
这一幕发生在星网各处。
自由论坛汲取着无数APP的用户，飞速壮大。
在应用商店的下载量飙升，短短时间便到了榜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