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青年名叫张作谦,是云州市八角县人士,关于自身的更多信息,张作谦似乎还放不下心,无意透露给柳一昂知晓。
见对方答应联手,只是对自己为其复仇之事不报什么期待,柳一昂毫不保留地向其说明了自己的实力。
“张兄弟,你在这里待了好几年,应该认识左兆刚身边那个保镖林松吧?”
“呜呜呜。”
张作谦点点头。
“那好,我这么说吧,林松是个练家子,对付体形差不多的普通成年人可以一个打五个,最多不超过十个。而我……算起来,我也是练家子,师承无名小山村,但是我的路数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以我现在的实力,无论是在地势平坦处还是在任何地形中,我都能打一百个林松。”
柳一昂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惊人。
林松最多能一个打十个,而他却能一个打一百个,还是林松那个水平的。换算下来,他一个岂不是能打几百上千个普通成年人?
如此恐怖的战力,张作谦简直闻所未闻,无法想象,想来也只有多年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抗日神剧中能有这种以一敌千的人物。
他一度怀疑柳一昂夸夸其谈,或者是双方进行不公平对决,比如对方赤手空拳,或者是站在原地不动,而柳一昂却手持某种擅长使用的热武器等。
“呵呵,我知道你不信。”
柳一昂自嘲一笑,把那把从煤场带出来的手枪上好膛,递给张作谦,然后移步到门口:“来,你朝这扇门开一枪。”
在意念笼罩之下,若是被人从近距离开枪偷袭,柳一昂并无太大把握能避开子弹,毕竟再快的神经反应速度也无法弥补身体反应的不足。但倘若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那他还是有一定自信。
为了让张作谦少一些心理上的负担,他并没有要求对方朝自己开枪,只站到旁边,让其朝门上开枪而已。
张作谦呆呆地接过手枪,心思瞬间飞到九霄之外。
如果一早手里有这把手枪,他根本无需熬到现在,在被流放至此的三年里,他起码有上百种方法可以逃离!
他并不傻,反而十分聪明,柳一昂给他这把枪自然是考虑到他有逃跑的可能性,所以此时挟枪逃跑绝非明智之举。
而柳一昂要求他朝门上开一枪,对方自己却站在门旁,任他再怎么愚钝也能猜到柳一昂是准备向他展现某种强绝的本事,也就是对方敢言以一敌千的秘诀所在。
“开枪吧,往门上打。”
柳一昂见张作谦拿着枪出神,出声提醒了一句。
张作谦回过神来,看向柳一昂,这才明白朝门开一枪意味着什么。
虽然只是朝门开枪,而不是朝对方身上,但对方站在门旁,难道是打算表演徒手接子弹的戏码?
“不用犹豫,开枪吧!我相信你没有看起来那么懦弱!不可能连开枪的力气都没有吧?”
柳一昂提高了几分音量。
张作谦被激了这么一下,同时似乎又想起什么可憎之人,举枪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从枪管激射而出!
强大的后座力震得张作谦双手一阵发麻,其瘦弱的身形也一阵晃动,差点仰面栽倒。或许是因为紧张,摇晃之间,他在慌乱间扣动了第二下。两声枪响回荡耳边,震聋发聩,他这才想起对面的并非是那个可憎之人,而是一个刚刚与他建立合作关系之人。
“呜呜呜!”
“啊吧啊吧啊吧!”
张作谦见柳一昂双手各捏成拳,均有鲜血滴落,以为柳一昂中弹受伤,吓得把手里的枪丢了出去。
“刘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已决意追随柳一昂的杨林始终守在门外不远,听到枪声后飞快撞开门冲进房间。
“没事,我们闹着玩儿。”
柳一昂赶在杨林冲进房间之前用手腕把面具戴好,然后摊开双手,将掌中之物显露出来。
张作谦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不是看花眼了。
杨林很快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表情十分丰富,但并没有如张作谦那么不堪,反而一副暗暗下定决心的模样。
只见柳一昂的双掌掌心虽然血肉模糊,但并未被击穿,两颗子弹轮廓清晰,平躺其上。
竟然徒手接住子弹?还是两颗?
非但接住了,还只是破了点皮?
张作谦艰难吞咽口水,脑袋嗡嗡的,差点儿无法继续思考。
柳一昂不等对方作何表示,暗中催动土元素之力,猛地将掌中子弹掷向一面墙壁。砰砰两声闷响,子弹一前一后深深地嵌入墙面以下,在墙上留下一个重叠的孔洞!
这还不算完,双手掷出子弹后,他将掌心平摊,两道绿油油的光芒在掌心亮起,先前被子弹擦伤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类似的一幕杨林已经见过,叹服归叹服,却不怎么震惊。而张作谦是第一次见识此等异象,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怎么样?还可以吧?”
柳一昂似笑非笑地看向张作谦,心中却略微有些懊恼。自己对清神诀的运用还差了些火候,如果能在子弹触及到皮肤之前控制五行能量在手掌上形成一道起防御作用的屏障,此时的手掌也就不会鲜血淋淋了。
不过,这等表现与普通人比起来依然算得上神迹,虽然懊恼,他却并不气馁。
不久前为于继飞治疗腿伤,现在又为自己治疗双手擦伤,深呼吸一番,柳一昂明显感觉到体内流转的五行能量消耗了一些。幸好,这座山头的当家人左兆刚已经对他心生敬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歪心思,消耗的五行能量只需修炼一夜便能恢复如初。
杨林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很识趣地拉上门,准备退出房间。
“杨林。”
“诶?”
柳一昂见杨林要走,轻唤了一声。杨林赶忙止住脚步,静候柳一昂的指示。
“据你先前所说,你应该为祸不多,只是为了挣钱养家而受雇于人。既然你已经决定效忠于我,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忠心,那我也不会亏待你。等此间事了,我教你一套你们古杨家的搏击之法。”
红坪村里流传的古武不少,以前他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直到最近几个月他才从王建林等人口中得知,古武在凡世间几乎已经绝迹,只有那些大家族或财团以及国家单位才掌握着一些。
虽然民间也开设有许多武馆,但那些武馆里的武师也就会些普通武艺和吐纳之法而已,只有那些有一定传承的武馆当家人才掌握着并不怎么精深的内功心法,普通人恐怕连见识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几乎只需随意拿出一门来头不差的古武招式,甚至不用拿出内功心法来,都可以收买大量好武之人的心。
杨林是练家子,用一套杨家的古拳法借花献佛,可谓是投其所好,能把杨林拿捏得死死的。
“多谢!多谢刘先生!杨林必当誓死追随!”
果然,杨林激动无比,怀着喜悦的心情离开房间。
身为保镖,早在作出决定从事这一行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遇到危险时为雇主捐躯的准备。当然,为雇主捐躯不等于无意义地赴死,当初他随于继飞到洪崖矿场时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以及来云雾山的路上于继飞与柳一昂翻脸时,即便他有心以命相搏也没有任何救下于继飞的可能性。
张作谦看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由得暗暗点头,对柳一昂的做法十分赞许,心想这次自己应该没有选错合作对象。
接下来,房间里再次只剩两人。
柳一昂与哑巴少年们接触了一个多月,对哑语已有所涉猎,这倒使得两人间的沟通并无多少障碍。见识到柳一昂的厉害后,张作谦也终于敞开心扉,把自己与八角县县委书记之间的恩怨简单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