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露正低头看着手机，没有注意到程登登的变化。她道：“可以，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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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婚纱尺寸要量身定制，选定好款式后店家会修改好尺寸快递给陆露。
两人空着手一层层地往下，让热情好客的销售员们觉得自己尚且有机可乘。
“美女，看看婚纱吗？哪位穿啊？”销售员就差上手拉扯了。
“不用了，买好了。”程登登笑着拒绝。
“两位都买好了吗？”销售员显然是见多了类似地推脱致辞，继续招呼：“可以再看看啊。”陆露笑着指程登登，“她没买好。”
眼见店员看自己的眼睛都亮了，程登登赶紧补充道，“可是我单身。而且不准备结婚。”
说完就拉着陆露跑了。
两人在婚纱城附近找了个咖啡馆等周昱来接。
“他今天怎么不陪你来试婚纱？”程登登有些好奇。
“婚礼上设计了一个first look环节，得保留一点神秘感。”陆露担心自己的单身狗姐妹不理解first look，又解释了一番，“就是不能让新郎在正式举办婚礼前看到新娘穿婚纱的样子，要到婚礼当天才能第一次看到，说是能给新郎一种惊艳、惊喜的感觉。”
程登登撇了撇嘴，“可你们拍婚纱照你不是已经穿过了吗？虽然不是这一件。”
“婚礼策划师设计的，说是现在流行这样。”陆露附和，“我也觉得很多此一举。不过话说回来，婚礼这东西不就是当着亲朋好友做得一场秀嘛？总要演一演的，就看周昱的演技了。”
“懂了懂了，那种他背对着你，你慢慢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他回头被你美到失语，眼含热泪，然后抱着你一顿猛亲。”
程登登说到最后双手交叉互抱住自己的肩膀，歪着头闭眼对着空气撅了几下嘴。
陆露道：“就是这样！你是懂演戏的！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对了，你初试结果出来了吧？”陆露突然发问。
原本笑得花枝乱颤的程登登神色骤变，笑容僵在脸上。
陆露从她脸上猜到了结果。
“没过。”程登登验证了她的猜想。
“那你怎么办？再考吗？”
“有点不甘心。想再考，又有点犹豫。”程登登捧着咖啡杯，低着头，“如果只顾我自己，我肯定没有半分犹豫，但最近我不是天天跟我爸妈住一起嘛，心里有了些动摇。”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小，他们也还算年轻。但最近才觉得他们不年轻了，我也不小了。我爸不是一直搬货搬上搬下吗？以前不放在眼里，现在晚上回来还会让我妈给他揉一揉，按一按。我妈头上也开始有白头发了。人变老，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
陆露有心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只是附和着说：“有同感。我爸妈天天花枝招展的，但我那天发现他们喝的奶粉罐子上居然写着‘中老年奶粉’，也狠狠戳了我一下。我自己呢，以前从来不穿秋裤的，今年也主动穿得舍不得脱。岁月不饶人嘛。”
程登登看她越说越离谱，噗嗤笑出了声。
“谢谢你逗我开心。”
陆露看着她轻松下来的神情，心里也舒坦了一些，“没逗你，都是事实。”
“其实你问我，我是觉得考不考研真的不重要，研究生现在也不值钱了，读两三年研究生，还不如工作两三年积累社会经验。”陆露道，“但是你如果决定去考，我也支持你，以后我跟人吹牛逼的时候可以把你当典型案例了。”
“那我争取成为你吹牛逼的资本。”程登登笑道。
陆露咂舌，“你这就决定了？我这三两句话这么管用？”
“可能真的很想吧。只要有一个人支持，就能充满100%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