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前一天，从考场出来的程登登神清气爽。
一是终于了却一桩夙愿，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二是冬日的寒风呼呼地往她毛衣里钻，冻得头脑清醒。
冬季日落时间原本就早，又逢阴沉沉的密云，此时天已大黑。
她站在路灯下，准备打个车回家，却见一辆熟悉的银色汽车停在面前，冲她摁了两下喇叭。
是程有金的车，他来接她了。
拉开车门，她迅速坐上副驾驶。
“爸爸，你没回去吗？”她有些惊喜地问。
程登登的考场在S城，一大早程有金送她过来。
她当时交待程有金先回昭阳，晚上她自己打车返程，却没想晚上还能再次见到程有金。
“回去了一趟。下午4点又过来了。”程有金笑眯眯地答话，“走！爸爸请你吃大餐。”
一瞬间，她有一种穿越回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的感觉。
当时她坐上副驾驶，程有金也这样说。
除了彼时是盛夏，而此刻是初冬。
而程有金的眼角，似乎比现在少上几条皱纹。
她有一瞬间的哽咽，笑着点了点头，举起一条胳膊，半握着拳头说：“出发！”
一如当年。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这一次，她同样在回家路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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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准时去公司报到。
办公室里一切如常，只有她知道自己已和两天前彻底不一样。
“登登早上好！圣诞节快乐！”小西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啊？今天圣诞节啊？”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这阵子一门心思扑在复习上，全然忘了今夕何夕。
“对啊！”
低头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程登登笑着回复：“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
她在心里默念着，隐约中想起圣诞节也是姜森的生日。
这个日子过于特殊了，以至于她第一次听说时就记下了。当时甚至在脑补了一番如何陪着他度过一个与众不同的生日。
如今却是时过境迁了。
“请你们喝东西吧！”程登登笑着对小西说，“就当庆祝圣诞节了！”
“那太好了，正好搭配公司准备的小蛋糕。”小西乐乐呵呵地回应。
一个小时后，程登登和两个男同事一起下楼提奶茶。
3个人提着二十多杯饮品返回时，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领导走进办公室，欢乐的气氛停滞了几秒，随后低了几个分贝继续。
“这是怎么了？过年了？”刚到办公室的李总开起了玩笑，看样子情绪还不错。
“不是过年，是过圣诞节！”程登登拿起一杯咖啡送到他面前，“这杯是您的。”
李总笑着接过咖啡，“还有我的啊。”
“那必须有！”程登登笑得一派天真。
一连串的笑声响起，办公室里的音量重回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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