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的确有了心悦之人。”高雪坦然地说道，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氏有些惊讶，而高雨则想起了赵春生。
堂屋还有外人在，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既然知道了高雪的心意，也就有了底，知道该怎么打发媒婆了。
“小雪，是赵家那个？”高雨忍不住问道。
高雪微笑着摇了摇头，凑近了高雨低声说道，“姐，是高至，他对我很好。”
看着妹妹略显娇羞的样子，说不吃惊是假的，高雨这才想起妹妹出事那次，高至鞍前马后地奔波，那天夜里也是他找回的小雪。
凡事都有迹可循，只是通常都被人忽视了。
高雨不忍妹妹难过，可也不得不说，“小雪，你还小，可能不知道这规定，家族内是不准通婚的，”抬手打断了要解释的高雪，“我知道高至家的情况，即便没有亲缘关系，可到底都在一个族谱上了，这就很不好办。”
高雨说的事情，高雪从没想过，只以为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了。但，这是在古代，宗族的力量何其强大，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得合群，符合世俗常规。
心慢慢沉了下来，少年人的爱恋扛得住这样的压力吗？她不确定。过了一会儿，高雪才抬头说道：“姐，交给他抉择吧，他要往前走，我一定跟上。若他想放弃，也没什么，这点压力都扛不住，我们也过不到一起。”话说得很平静，可高雪心里还是酸涩难受的。
高雨过来紧紧抱住了高雪，妹妹隐忍的神色，她看懂了，因为懂，才心疼。
妹妹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她自然值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
周氏坐下，也没问是哪家的，只说高雪还小，并不着急定下人家，要过两年再说。
媒婆也不气馁，好闺女自然靠抢的。看看人家这新房子，新家具，还有那县太爷赐的牌匾，不挑刺才是个傻的呢。
“大娘，您说说要啥标准的，就是城里的富户我也能说进去。”
“标准真没想过。关键是孩子小，过两年我们再找人家。”
“小有小的好处，可以好好选选啊！早点定下来，等够了年岁再成亲正好啊。”
周氏实在不想再应酬下去，忙捂住了头，“小敏，我怎么突然头疼起来，扶我一把。”
高敏忙过来扶住周氏，却扭头对媒婆说道：“大嫂子，不好意思哈，我娘身子不好，请回吧。”
不答应没事儿，但是不能轻易得罪媒婆，还得客气点。媒婆那一张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到这话，媒婆只好起身，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今日只能说到这里了。
媒婆走后，高雨把情况跟奶奶、小姑说了，也说了高雪的意思。
周氏母女俩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说啥了，小雪这孩子主意大，她认定的人自然差不了。可是……
这条路不好走。
“奶，这事儿就由着小雪吧，女人这辈子能遇到个情投意合的不容易。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她的坚强后盾，不能家里先乱了阵脚。”高雨担心高雪受伤害，但是现在就让他们断了关系，怕也做不到。
周氏点头，她们只希望高雪能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