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婺州城都被刚刚的震感和眼前的光亮震惊了,街上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好奇的跑到街上抬头看着。客栈里的大家也立马起身,纷纷跑到了客栈的外面,打算一探究竟。
而就在顾砚起身的瞬间,她突然感到胸口藏有玉佩的地方有些发烫。低头一看,胸口处的玉佩竟然透过衣服在隐隐发亮。
顾砚十分的惊讶,想拿出玉佩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怕此时人多眼杂暴露玉佩的异常,只能慌忙的抬起头寻找着沈沐瑾的身影。
眼看沈沐瑾要被玄翊拉出大门,又瞥到她挂在身上的玉佩也在隐隐发光,身体的反应立马快过大脑,直接一手掩着胸口,一手挥舞着向二人奔去,边跑边喊:“木木,木木。”
沈沐瑾听到顾砚焦急的声音,有些诧异的停下脚步回头向声音处看去,而拉着她的玄翊却被客栈后面的人挤出了大门,被迫的松开了她的手。
然而此时的沈沐瑾已经无暇顾及这一切,虽然她没听清顾砚到底说了什么,可她清楚的看到顾砚冲她喊话的口型。
玉佩!
沈沐瑾快速低下头,挂在腰间的玉佩仿佛被装了电池,居然开始一闪一闪的发光。她第一时间将玉佩握在手中,试图遮挡它的亮度,可原本温凉的玉佩此时竟然有些烫手。
顾砚也跑到沈沐瑾身边,拉着她立刻蹲了下来。借着桌子的遮挡,顾砚快速从怀里掏出了她的那枚玉佩,同样是闪着光亮,温度有些异常。
沈顾二人有些慌乱的对视了一眼,顾砚更是咽了咽口水,正当想要说些什么时,玉佩恢复正常了。
而窗外备受瞩目的光柱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刚刚出现的光柱一定是引起玉佩变化的原因。”顾砚一脸严肃,语气十分肯定。
“可是,刚刚的那束光又是什么?”沈沐瑾的声音很轻,似乎在问顾砚,也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不管是什么,那边是栖霞山方向。肯定和七星奇石有关了。”顾砚之前就对玉佩和七星奇石之间的关系有过猜想,如今似乎也能证明一些。
亮光消失了,街上的人也没有了热闹看,三三两两的回到了客栈里继续他们的晚饭。
顾砚把沈沐瑾从地上拽了起来,她看着木木有些苍白的脸色,赶紧带着人坐在了凳子上,有些心疼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蹲太久有些低血糖了?”
沈沐瑾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抹浅笑。
“没事,就是突然玉佩有了些反应,被吓到了而已。”
其实,自从沈沐瑾穿越后,对于莫名出现的玉佩、七星奇石的传闻,大多数时间都是没放在心上的。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鬼神说这类的唯心事情在她看来都是封建迷信。
即使穿越这件事,就很唯心…
但不管穿越前后,就算她魂穿到别人身上,可沈沐瑾就是沈沐瑾,她还是她。
所以她没有顾砚的顾虑,是沈沐瑾遇到了玄翊,是沈沐瑾走出了坠云崖,是沈沐瑾有了爱她的同时也是她爱的玄翊。
可最近发生的事情,无一不在向她证明,你错了,有些事情的发生就是无法用科学的解释。
比如,刚刚突显的光柱。
比如,刚刚异常的玉佩。
比如,沈沐瑾还是沈沐瑾吗?
顾砚似乎猜到了沈沐瑾此时的想法,只能抬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的安慰着:
“木木,有些事是我们永远无法掌控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自己,你是沈沐瑾,是我顾砚最好的朋友,是我们打工人小分队里的养生顾问。”
听到这个词,沈沐瑾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轻轻的捶了顾砚一下,反驳道:“你又乱给我们戴高帽。”
顾砚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继续说了下去:“没事,不就是玉佩亮了嘛,你就当它是个塑料发光小玩具,到时候没准还能拿它逗声声呢。而且玄翊马上就要出现了,若是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还脸色贼差,你怕是会失去一位最好的朋友。”
“呸呸呸,又胡说。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一见面就掐架,小学生吗?”原本有些感到不安的沈沐瑾,在顾砚的三言两语中,心情也恢复了一些。
一桌人很快坐回了原位,可言语中还是在讨论着刚刚出现的情况,就连桌子上的美食都失去了其本来的诱惑。
“江肆,你说刚刚的情况会不会和老白和厉衡之他们有关?”玄翊的话一出,立马吸引了其余的视线。
“你的意思是,衡之和白公子可能启动了山里的大阵?”
玄翊点了点头,“就算不是他们启动的,恐怕这道光也和大阵脱离不了关系。”
“既然不放心就去看看吧。”陈康年突然出声说道。
“这次的异象人们可都看见了,他们又是为了七星奇石而来,肯定是要去一探究竟的,不如你们也跟上去看看。”
陈康年猜的不错,等玄翊他们驾着马车来到他们上午出山的地方时,这里早已被不同的江湖中人占据了。
由于这次顾砚和沈沐瑾也跟着,再加上此处人多眼杂,几人也不敢贸然进山,只能找到一块相对安静的空地,静静的看着黑夜中更加神秘的栖霞山。
顾砚和沈沐瑾被留在了马车上,二人靠在一起,不约而同的拿出玉佩,认真翻看着。
当然,光柱突现时,不仅是她们俩,就连远在中京的华茵,苏淮七和周玥苒三人也同时发现了玉佩的异常。
三人立马戴着突显异样的玉佩往平时聚集的湖心亭赶去,结果还没走多远,玉佩的异样就消失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她们的幻觉。
可湖心亭还是要去的,三人神色凝重的聚在了一起,同时拿出了玉佩,这也就说明之前玉佩的异象大家都感觉到了。
苏淮七率先打破了沉默,“玉佩突然发亮,而且温度也随之上升,咱们的变化都一样吗?”
另外两人点了点头。
华茵轻轻抚摸着玉佩的纹路,问道::“玉佩在发生变化之前,你们都在做什么?”
苏淮七:“背书,明天先生有检查。”
周玥苒:“我和同屋的姑娘在练琴。”
华茵的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确定。“我在抄书,由此可见我们做的事情都很平常,可玉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成这样,只怕是…”
“只怕是阿砚或木木她们做了什么从而引起的?”苏淮七替华茵把话说了下去。
华茵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可…她们做了什么呢?”周玥苒的语气里满是担忧,能引起玉佩这么强烈的变化,只怕要做的事肯定不简单。
可阿砚和木木只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啊。
三人可能都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比之前更加的沉重,苏淮七更是内心烦躁的直接对着石柱抬腿就是一脚。
“先别自己吓自己,木木平时最是稳重,阿砚又是一肚子的歪点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华茵拍了拍苏淮七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些。
“花宝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最快的也是唯一的出路就是三天后的入楼大考,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周玥苒站在苏淮七的另一边,安慰别人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呼…”苏淮七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刚刚有些冲动了。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继续背书。”
三人互相告别后,快速向着各自的别苑走去,只不过这次的她们更加坚定,三日后的入楼大考,她们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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