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安收起笑容,板起脸,质问杜丞相。
“有件事得跟你说道说道。你们家大少夫人指使下人把我孙子开的店砸了,还要把他关进大牢,我听那个意思她是对云朗不满,想伤了我孙子,让云朗心痛。我就不明白她这是什么道理。这是你们家的事,怎么着也不该拿我们小文来撒气吧?是以为我们忠勇侯府现在没权没势,好欺负?”
杜丞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没有弄错吧?”
“一点没有弄错,我孙子以后还要在京城走动,我怕得罪了你家大少夫人,以后再有什么意外,想请她高抬贵手,别再为难他。”
他话说得客气,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友善。
“你放心,这事我会亲自过问,定要给你个说法。”
送走纪淮安,杜丞相青白着脸,找到杜夫人,问她知不知道此事。
杜夫人叹口气,便把整桩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给杜丞相说了一遍。
杜丞相最忌讳的就是家族内讧,知道陆秋娘对顾云朗如此愤恨,心里有了计较。
“老大媳妇恐怕恨的不是宝儿,而是你我。此后,无论老二还是老三,稍不顺她心意,她都会觉得受了亏待,心有不平。人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再无法消除,只会越来越深。从此,我们将家无宁日。这就是败家之兆!”
不过陆秋娘跟着杜家去西北十年,在“三不出”的规定之内,不能休弃她。
他招来杜明扬,给了两条路让陆秋娘选。
一是和离归家。
不仅将她的嫁妆全数带回,另外给她一笔赔偿。
以后她和杜明扬各自婚嫁,再不相干。
二是送去佛堂,好好修身养性。
陆秋娘也得到了消息,韩子文是忠勇侯失散多年的孙子。
她明白,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照忠勇侯的性子,肯定会来讨说法,他对自己家有大恩,公爹又嫉恶如仇,绝不会轻饶自己。
杜明扬提的两个条件,她毫不犹豫选了第二个。
去寺庙修行。
她很清楚,以自己的情况,家里人为了讨好杜家,肯定不会善待她。
把她的嫁妆吞吃干净后,就会将她扫地出门。
既然前景看都看得到,为什么要选那条路呢。
她宁愿以杜家长媳的身份去到家庙,为两个儿子祈福。
说出去名声也好听。
也许风头过了,杜明扬找公爹求求情,自己还有重回杜家的那一天。
对于杜家的处理结果,纪淮安很满意。
更让他满意的是,皇上准了他的请封折子,册封韩老三,也就是纪文渊为忠勇侯世子。
纪世子一上位,便非常忙碌,再没心思伤春悲秋。
平远侯将宁夫人的嫁妆还给了他,忠勇侯府的产业也交由他打理。
这些年来,纪淮安整日思念爱妻,无心打理侯府的商铺,收益很不理想,有几间还亏损严重。
侯府全靠庄子里的产出在维持。
好在府里只有他一个主子,开销并不大,倒也坚持了下来。
可现在一下多了六个人,再不好好打理,又得过回穷日子。
面对挑战,纪世子拿出全部精力,一间间铺子找问题,想办法。
铺子里的管事不得力的就换掉,经营方向不正确,那就转向。
他本是做销售出身,自有一套管理方法,一出手,立刻见到了成效。
至于方便面馆,韩子文要离开京城,跟着顾云朗走马上任,不能再煮面,只能关掉。
顾云朗知道韩子文存着到四处周游的想法,便找皇上讨了个“地理官”的职位,全国各地到处跑,专门为皇上绘制大周地图。
直接归皇上所管,不用坐班上朝议事,不用和同事们处关系,更不用和人勾心斗角,谋求升职。
皇上为了方便他行事,还把当初的令牌赠予他,要是在外面遇到麻烦,将令牌拿出来,没谁敢为难他。
韩子文听得欣喜异常。
这不就是公款旅游吗?
还可以带家属,真不错呢。
以后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到处旅游,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把地图全部开启,解锁超市所有商品的补货功能。
第一步他决定解锁米面。
据顾云朗说,他们开始去到的都是偏僻贫穷之地,正好可以把米面拿出来,救助当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