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翎儿……在想什么？”
凤翎的外祖叶丞相见他抬头望天，一脸忧虑，有些担心外孙，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问问情况。
凤翎迅速回神，朝外祖父抱歉一笑：
“没什么，二表姐要定亲是大事，到那日，孤会会带着岁岁去丞相府观礼。”
听太子说起言岁，叶丞相想起那个有见面之缘的软萌小家伙，是个漂亮又机灵的孩子：
“那孩子被你养的很好，带他出宫玩一玩也行，对了，言小王爷的生辰就是这两日了吧？”
“嗯，明日便是。”
叶丞相点点头，明日让相府管家送来一份礼，挑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虽然他跟言岁没那么熟悉，但毕竟是养在东宫的人，相府与东宫有亲戚，理应照顾一番。
聊完这些，叶丞相又跟凤翎讲了许多丞相府的琐事，凤翎没有打断外祖父的唠叨，安静倾听。
说着说着，叶丞相突然想起皇上最近的暗示，稍微提醒一下外孙：
“翎儿，皇上似乎是打算下个月开始，去皇陵待一段时间。
到时，他会将你留下监国，不过你也不必担忧，外祖父和众多大臣都会尽力帮你。”
前些年，皇上怕凤翎想起往事，会被刺激得发疯，从未提起过去皇陵一事。
如今凤翎年岁渐长，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皇上有意培养太子，暗中做了不少谋划，准备将权利慢慢交给他。
等他15岁时，皇上可能会禅位。
这些谋划皇上跟丞相以及几位大臣透露过一些，让他们心里有数，不必站队别人，直接辅佐太子，避免麻烦。
听到外祖父的话，凤翎想到埋葬在那里的母后和大哥，忆起往事，眸色微暗，低声呢喃道：
“皇陵……”
不想让外祖父担忧，凤翎迅速整理好情绪，又跟他谈了一些政事，最后将人送出宫外。
看着丞相府的马车逐渐远走，凤翎才转身返回，背影清冷、身形落寞地游走在宫墙之下。
不知不觉间，凤翎走到了坤宁宫门口：“母后……”
注视着坤宁宫紧闭的大门，凤翎想起母后身亡那天。
皇后撑着残余的气息，吩咐嬷嬷将大皇子和二皇子带出门外，她不希望儿子亲眼看着她离世，不想给他们留下阴影。
对了，母后当时还跟他说了一句话：“翎儿，快些长大吧，长大了，替母后照顾好你大哥。”
可惜……他没有做到，反而是大哥，为了护他而死。
被切掉的手指、舌头、残肢断臂、遍地血腥、死不瞑目……凤翎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些画面，眉眼阴翳冰冷，衣袖中拳头紧握，指甲在手心印出深深的痕迹。
往事像噩梦般充斥着脑海，将凤翎整个人包裹在阴影之中，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大哥是为你而死，你欠他一条命！
“太子哥哥——”
恍惚间，凤翎好像听到了言岁的声音，不对，就是言岁！
太子殿下回头一看，言岁右手举着一朵花，笑容纯净无瑕，自远处飞奔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