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顾池宴率二十万大军往三岔口出发。
三岔口地处戈壁,飞沙走石,环境极其恶劣。放眼望去都是荒芜的沙丘,一点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这倒省了担忧会有埋伏了。
队伍一路往西南方向,走了半个月终于到达三岔口外三十里。
顾池宴并不心急,他命令安营扎寨,就地搭起营帐,生火做饭。一连休息了两日。
三岔口的李琰很快得到消息,李琰知道漠北铁骑的凶悍,也见识过顾池宴的手段,自然不敢轻敌。立刻去寻了主将刘昀。
刘昀是顾承宗的后辈,受到过顾承宗的提拔,很是敬重顾承宗的为人,然而不想有一天漠北军队会南下,与他成为对手。
他虽不愿,可是皇命在身,他也不得不听命。
“李大人不必担心,三岔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有守军二十五万,只要不出关,顾池宴除非有百万雄兵,否则破不了关。”刘昀手指着沙盘跟李琰解释道。
“只是守吗?”李琰有些不满,沈岸给他下的命令是破了漠北大军,取了顾池宴的性命,如果只是死守关口如何能做到?
“顾池宴此番前来带了二十万人,与我们的大军人数相当,又有重型铁骑,若是列阵而攻,输赢难说。可只要我们据关而守,末将敢担保他过不了关!”刘银保证道。
“只是过不了关有什么用?陛下要的是全歼逆贼,让他再也掀不起风浪!”李琰厉声道。
“是……”刘昀斟酌道:“我们先据险而守,战场变化无常,我们只要抓住机会……也是……也是能够……”
“行了行了……”李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先按你说的办吧。”
李琰虽然看不上刘昀,可是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能先看看再说。
顾池宴在第三日命人在城门下挑衅城中的守军,刘昀不愧是老将,十分沉得住气,如何叫骂都不出关。
无奈,第四日,顾池宴正式向三岔口发起进攻。盾牌组成坚强的堡垒护着步兵在潮水般的箭雨中慢慢向城门口靠近。火炮紧随其后,不断向城楼发起进攻。
刘昀沉着指挥城内的将士反击。等漠北大军推进到城门口的时候,火炮停止,开始架起云梯,往城墙上攀爬。
可是在那里矗立了百年,岂止那么好攻破的吗?
战斗从白天打到晚上,双方你来我往,各有损失,漠北大军在天黑以后渐渐退去。
顾池宴连攻七日都未能攻破城门。转而换了法子。
三岔口邻水,顾池宴命令挖渠引水入城,冲破城门守卫的防守。
果不其然,再结实的城墙也禁不住泡,洪水般的水奔涌而出,直接将城墙冲破一个大洞。
贺玄哲大喜,率队乘船攻入城内,不想刘昀早有准备,弓弩车一字排开,朝贺玄哲猛击,贺玄哲在强攻之下,不得不退了出来。刘昀趁机修补城墙,再不给漠北大军可乘之机。
……
双方激战三月有余,三岔口久攻不下。无论城内还是城外,双方都紧绷着神经,盯着对方,等着对方先出错。
如此势均力敌的一场战斗,只要任何一方,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改变整个战斗的局势。
天气越来越热,人心也越来越浮躁。
这日夜,顾池宴将王尤恩召进营帐。
“不知总督深夜召属下前来,所为何事?”王尤恩拱手问道。
“坐。”顾池宴抬手指了指椅子。
王尤恩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