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之:“额……咳咳,快回去吧,常允在外面等着你呢。”
一把将魏澜疏推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呼~
叶絮之松了一口气,早在刚坐下时,她就感觉两人之间一直在暗自较劲。
不对,应该说是叶秉之便一直与魏澜疏暗自较劲。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和魏澜疏的事。
按照叶秉之的性子,他是不会同意她和魏澜疏的。
他一直希望叶絮之嫁个文人,文人擅墨擅文。
虽然有时候他会觉得这些人文邹邹的,颇为做作和矫情。
但是起码不用像武人那般,时常提心吊胆的生活。
亦或者,直接给叶絮之招婿,凭他们叶家的地位,想要招个上门女婿,并不是什么难事。
按理说魏澜疏无官无职,不存在文人武人之说。
可是成国公魏长林原是武将,如今成为成国公,管辖权也是武将职权。
魏澜疏的身手叶秉之领教过,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人若以后做了文官,可是祈朝的一大损失。
他能想通的道理,难道齐武帝会想不通?
所以,魏澜疏任武职,只是迟早的事。
既然是迟早的事,那么他和叶絮之的有些事,还是要尽早说开才好。
送走魏澜疏,叶絮之并没有急着回听雨院。
叶秉之:“婳婳不回去休息?”
叶絮之看着叶秉之,没说话。
只是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挽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叶秉之的肩膀上。
叶絮之:“我同哥哥是亲兄妹,哥哥是觉得我傻吗?”
从叶秉之回来,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内心情绪如何。
虽然这几个时辰里,他一直安慰着张裳衣,安慰着叶舒,安慰着叶蔷,安慰着叶絮之。
但是叶絮之知道,叶秉之心中一直在愧疚,自责。
众人于前厅哭泣时,他也一直隐忍着。
眼神丝毫未从叶温的遗体处挪开。
在去看叶深时,看着叶深熟睡的睡颜,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垂下的双手紧紧攥着拳。
这些他都在极力隐藏,但是这些都被叶絮之看在眼中。
叶秉之听到叶絮之的话后,身形一顿。
果然,自己这位妹妹,是最了解自己的。
这下,叶秉之才卸下一身的防备。
叶秉之:“祖父……本是可以活下来的。
初兄为药操劳多日,好不容易得出一颗,马不停蹄的交到我手上。
我明明已经拿到了药,我小心将药放进怀中,生怕路上颠簸它有个闪失。
我们一刻不敢停歇,一直赶路……一直赶路。
好不容易快到京城了,结果遇到了刺客。
没想到耽搁的这几日……”
叶秉之的眼泪滴在叶絮之的手背上。
很烫,很疼。
叶絮之:“哥哥,不是你的错。
你已经尽力了,姑母也尽力了,我们大家都尽力了。
祖父又怎么会怪我们呢。
更何况,最终选择祖父的……可是我啊……”
叶絮之每每提到这件事,都说不下去,因为她觉得叶温的命,是在她手上流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