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静静看着苏恤，然后摇了摇头。
看着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苏恤深深叹了一口气，过了很久，他才道：“苏愉，你总是这样。”
苏愉皱眉，她不太明白苏恤这话的意思。
“什么总是这样？”
苏愉冷冷问。
苏恤往回仰，靠在椅背上，他目光复杂：“总是任意妄为，总是随心所欲，你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苏愉一愣，拳头硬了：“我怀疑你在污蔑我。”
苏恤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高中的时候，让你好好学习，考清华，你呢？你说不想压力太大，反正吃喝不愁。”
“然后你就考了一个211。”
苏愉：“不是，那玩意是我想考就能考的吗？你以为我是你啊？”
苏恤没理会她，继续道：“爸妈只有你一个女儿，本想让你留在云省，我都说了会给你开几个咖啡店，你只管留在家里吃喝不愁，陪伴爸妈。”
“可你呢？说是要在外面闯荡，直接在外省定居，你知道爸妈其实很不赞同吗？老两口在家里没人陪，我事情又多，但没办法，只能腾出时间陪着他们。”
苏愉傻了：“我当时说我要在J省定居 爸妈没有不赞同啊，他们还给我买了公寓呢……”
苏恤静静看着苏愉，一双幽深的瞳孔倒映着苏愉疑惑的脸。
苏愉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就明白了，是啊，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父母从来都没有不同意的，或许，爸妈其实并不想让她离开？
苏恤看着苏愉沉思的模样，然后又道：“小时候，你说喜欢绣球花，非要把后院铲了，种绣球花。”
“可你知不知道，后院的菜苗是爸爸闲下来种的，费了很多心思。”
苏愉这下真的沉默了，这事她记得，当时她说喜欢绣球花，所以问爸爸能不能在后院种，原本只是想稍微种一点的，没想到老爸听到后，直接把后院铲了，全部种上了绣球花。
苏愉沉默。
苏恤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末世经历了这么多，会长进一点，没想到还是这样任意妄为。”
“母体孕育计划，是上面下达的命令，就算我在基地里手眼通天，也没办法做出什么改变。”
“苏愉，收起你那天真无用的心思，老老实实走我给你铺好的路，不好吗？”
苏愉沉默。
苏恤把苏愉手边冷掉的水倒进光秃秃的花坛，然后接了一杯热水，重新放到苏愉手边：“好了，别闹了，听话些，别让爸妈为你操心。”
苏愉还是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直视苏恤：“我没有伟大到想改变所有人的人生，我只是觉得，那些母体变异者中，或许有和我一样不愿意被安排、被软禁一生的人。”
“我想要做出一些改变，至少，给她们另外一条路，一条自己选择的，荆棘和自由并存的路。”
“苏恤，我从来不是娇生惯养，任意妄为的人，我只是在有限的环境里，让自己过我最想要的生活。你别自以为是觉得很了解我。”
苏恤看着苏愉认真的脸，他冷笑一声：“苏愉，你做不到，这种事情我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你。”
如果他能做到，那满足一下苏愉的要求也没什么，可，这件事情，关乎人类的繁衍和存亡，无人能改变。
苏愉把手插进裤兜，她恢复了面瘫脸：“随你信不信。我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在基地拥有话语权。”
苏恤静静看着苏愉，过了很久，他笑了：“那就往上爬吧。末世，绝对的实力，才是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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