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颜尽收回了远眺的目光，更何况他并不想让她当妾，他没有三妻四妾的想法。看多了母亲的清冷苦寂，他不想让白羽蝶也成为那样的存在，不如让她风风光光的去做未来进士的正妻。
游鸿堂拄着拐走到他的身边，一脸惊讶地瞪着他：“你承认了？”
颜尽看着他这般模样，撇过头：“并没有。”
“你果然被那坏女人迷了心志。”游鸿堂忍着手脚的疼痛，艰难地坐在颜尽身边，“咱明天就走，赶紧离那白羽蝶远远的。”
明天？
……
吟秋回到了白羽蝶的屋子里，向她汇报着送礼时的情形。
“颜先生，有说什么吗？”白羽蝶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吟秋摇了摇头：“只是游将军冷哼了一声，颜先生并未出声。”
白羽蝶垂下眼帘，虽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真是如此又不免有些失落。正好就这样结束吧，没了念想也就不会再多梦了。
“这些给你。”白羽蝶给了吟秋一些碎银子，“听说你父亲来找过你。”
吟秋倒吸一口凉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惧道：“奴婢会处理好自己的私事，请小姐开恩，别将此事告知大夫人。”
白羽蝶也不是大恶人，她只是让吟秋自己选：“你既然在我的院里，我也不会对你不管不顾。”
吟秋惊讶地抬起头，诧异地仰望白羽蝶，随后懂了白羽蝶话里的意思，若是忠心于她，她就不会将这事告诉大夫人。
大夫人只是知道吟秋家里缺钱，却不知道她父亲会找上门，若是知道了可能会嫌她麻烦，把她再贱卖出去。
“奴婢明白。”吟秋跪在地上恭敬地俯身。
其实白羽蝶带着碎银去打赏衙役阿满的时候就让他帮了个忙，让他去教育了一下吟秋那不老实的爹。
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能持续多久，白羽蝶也知道这种人根本不会改过自新，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恐吓一下。
白羽蝶又侧躺在了贵妃榻上，慵懒道：“你下去吧。”
“是，小姐。”
白羽蝶百无聊赖地拿起茶几上看了一半的论语，明天那个朱先生又要抽背，八成又要抽到她。太惨了，读不完的书，简直就是噩梦。
她三十多岁有时候还做梦梦到考试铃响卷子没写完，可见读书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秋风萧瑟，枯叶纷纷，天渐暗，烛影疏。
白羽蝶将书放在胸口，无心再看。劫后余生的清闲让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想起了他。
“落叶的位置，谱出一首诗。时间在消逝，我们的故事开始。这是第一次，让我见识爱情可以慷慨又自私。你是我的关键词。”
颜尽安静地坐在屋顶，听着她哼着歌，歌却依旧那么奇怪，但奇怪到他不舍离去。抬头望着夜空，月明星稀，微凉的风吹拂起他的鬓发，仿佛是在挽留他的抚面柔荑般温柔。
就让他听得久一些吧，他缓缓躺下，以风为枕，以天为被。
躺在贵妃榻上的白羽蝶缓缓闭上眼睛，躺在屋顶的颜尽亦缓缓闭上了眼睛。
“有一种踏实，是你中心有我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