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想深吸一口气，却直接呛到了水，水流顺着他的口鼻进入，密集的气泡从他的口鼻处散开。
他眼前有些模糊，对着张启灵比划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手势。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机关门后方出现，看向他们两人，对着张启灵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去开机关，然后如同一条灵活的鱼，游走了。
苗轲此时已经有些受不了了，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冰冷的水流冲刷过他的所有感官，他整个人逐渐失去力气，缓缓下落。
他心里想着自己不会就死在这里了吧，死在无人问津的冰冷潭水。
一道身影贴了过来，墨色的发丝弥漫了他的视野，就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手，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
下一刻，一个冰冷柔软的事物堵住了他的唇。
气体进入干涸的肺部，唤醒了他昏沉的大脑，苗轲睁大了眼睛，细碎的水泡从唇齿交接的地方出现，飘散在水中。
两个人的发丝缠绕，苗轲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第一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因为离得太近，甚至能看到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
这一刻，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面前的人像极了传说里摄人心魂的精怪。
对方渡过气，就想要后退，苗轲下意识地反手抱住对方的腰身，再次凑了上去，吸取着对方口腔里的空气，对方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像暴雨前沾满了水汽的蜻蜓翅膀。
机关的震动声传来，惊醒了苗轲，张启灵后退了一下，指了指机关门，拉着他游了过去。
黑瞎子也在水里，就在他们不远处，刚才就是黑瞎子给他们打开的机关。
几人浮上水面，苗轲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从张启灵的手里挣脱出来，快速的爬上岸去。
这边也是一个洞穴，洞顶却有着缝隙，外面的阳光透过缝隙进入洞穴，空气中的浮尘再光柱里飞舞。
解家伙计已经点起了火堆，苗轲将背包脱下，放在一边，在火堆边拧了拧自己身上的水。
明明前面进水的时候，裤子湿了，他就是脱下来拧干的，这次全身都湿透了，反而在脱衣服拧水的时候，有些扭捏。
“我去看看下面的壁画。”张启灵没上岸，远远的朝着众人说道。
苗轲的眼神有些闪躲，张启灵开始给自己渡气是他为人仗义，后面自己又贴上去该怎么解释，缺氧导致的脑子傻了？
他身上还有伤口，一直泡在水里肯定不好，可是自己现在不太敢看向对方，苗轲思考了一下，拍了拍身边的解栎，“你也去。”
解栎游泳水平很好，他对这种安排没啥意见。
三个人效率很高，他们上上下下几次，带回了一些陶俑和几尊雕像。
陶俑看起来时间最久，雕像的时间则要靠后一些，苗轲将这些东西摆成一排，他们前面碰到红衣女尸，跟雕像在衣服款式上简直一脉相承。
黑瞎子带着笑意凑过来，“你看这个，”说着从一排雕像里拿出来一个跟女尸衣服最为相像的红衣雕像。
他戳了戳雕像脑袋，雕像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虽然只是一些抬手伸脚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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