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花从花束里取出来,插到花瓶里,因为有了花朵的装饰,病房也不像最初那样冰冷。
孟小羽看着李初夏放到一旁,换下来的花朵,心里叹了一口气。
初夏以前很喜欢花的,现在看到花都是恹恹的,家主大哥的事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以前的家主大哥威严,冷冽,上位者的气势无形都会给人一种威压。
可是现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毫无生气,就像一个没有活力的木偶,只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不会感受到任何情绪,更不会对外界一切事情有所反应。
初夏现在心里一定正经历着最难熬的时段,任何人的劝慰,对她也只是在伤口上为她抹上了一点止痛药,只有家主大哥才能让伤口愈合。
“初夏,你还记得你住院时,在这里偷吃烧烤吗?”孟小羽一下飞机,就过来了,她只想陪初夏说说话。
初夏有些话对别人不能说,对自己却能说,因为她们是好朋友。
李初夏自然是记得的,最后自己还被徐黎景抱着吃到爽,他总是这样,嘴上说不可以,可是每次都会心软,依着自己。
“嗯。”李初夏点点头。
孟小羽:“那你想不想再吃一次。”
李初夏摸摸孕肚:“不要了吧,崽崽要出生了,吃烧烤会上火的。”
徐黎景如果醒着的话,一定会不许自己吃,怕她上火,然后抱着自己哄着道:宝宝等你生完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说着,李初夏走到床边握住徐黎景的手,她轻声说:“你放心,我以后都听你的。”
说完,她的睫毛微微垂下,抖动起来,有什么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初夏,你怎么了。”孟小羽看着李初夏红着眼角,流眼泪,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赶忙过去:“你别哭啊,景哥不会有事的。”
李初夏她也不想这样,起初她还能告送自己,徐黎景很快就会醒来,但这么些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连医生都变的踌躇,她的心里防线一点点的崩塌,每一天都像是在冰面上行走,不知哪天就会一脚踩空而跌落下去。
奶奶岁数大了,她不想让奶奶担心,每天都是表现的很平静,可是今天看到孟小羽后,就怎么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李初夏:“对不起,小羽。”
孟小羽似是体会到了李初夏的内心,她拍着李初夏的背说:“初夏,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李初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落下来,她这么些天的担心,无力,彷徨,都随着眼泪一起磅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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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夏正在给徐黎景按摩小腿,防止肌肉萎缩。
突然,她弯了一下腰。
随后她轻轻摸着孕肚,感觉肚皮上支起了一个小脚的形状。
她低头说:“真不乖,又在踢妈妈了。”
像是对她的回应似的,宝宝又在肚子里踢了一下。
李初夏被崽崽逗笑了,然后她看着徐黎景说:“跟你一样,就会“欺负”我。”
然后,她说:“阿景,你要不要摸摸?”
自然没人回应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于是,李初夏自作主张的抓起徐黎景的手,放到自己的孕肚上。
她温柔的低头看着爸爸与宝宝互动。
突然,沙哑干涩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响起:“你是谁?”
李初夏心脏募的一颤。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就和徐黎景的目光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