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向挽一时哑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辞方扶砚,她鼓起勇气问他:“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学堂?”
辞方扶砚越过她,径直朝屋子里面走:“有事!”
“啊?”
芙向挽一时有点懵,辞方扶砚是问她有事?
还是说,他说他有事啊?
她讷讷的追问:“有什么事?”
辞方扶砚没管芙向挽的追问,答非所问道:“二小姐,这是我的私事,二小姐再问是否管得太宽?”
芙向挽被他扔在身后,自顾自的朝做饭的地方走去。
芙向挽怕多说多错,干脆就闭紧嘴巴,跟在辞方扶砚后面一言不发。
屋子里用泥巴堆起来的灶台,年久失修,干碎的黄泥巴已经脱落得只剩下了骨架。
芙向挽眉轻轻皱了皱了,辞方扶砚平时就站在这里做饭吗?
这灶台都破成了这样,他怎么不自己修一下?
辞方扶砚走到铁锅前,拿出自己存着过冬的一小碗杂粮,倒进锅里,用清水淘洗了两次,然后把淘洗干净的杂粮,放到灶台上开始点火。
这杂粮是他从去年腊月开始存的,每次东方越城让太监给他送三两银子过来,他就会用一两银子去买一点杂粮过来存放着。
在东尚国,一两银子可以买三百斤杂粮,如果想买大米,一两银子只够买一百五十斤,他自然是舍不得吃大米的,所以只买了杂粮来存放着。
他在这东尚国这十年,太监只给他送来了十八次银子,有八次还是他去找太监要的。
他是西尚国的弃子,在当质子期间又不能去做工,只能靠东尚国每个月送的三两银子生活。
但那些太监知道他是弃子,自然不愿意管他和奶娘的死活,说好的每个月三两银子,他们要么两三个月送一次,要么就是半年才送过来一次。
奶娘没被东方尚耀打死前,还可以做女工来贴补开销,日子勉强过得紧巴巴。
可自从这里只剩下他后,狗人看人低的太监,就没再给他把银子送过来,他只能两三天才吃一次,几乎每天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就连这买杂粮的银子,还是去年腊月大雪,太监怕他被饿死在东尚国,才不情不愿送来给他送来的。
这杂粮,是他仅存的最后一点,反正东尚国的国君三天后就会送他回西尚国,他说什么也要把这最后一点杂粮吃掉。
虽然黑衣人见面时,就给了他三张银票,还有方便结账的三百两银子,他完全可以去吃比这杂粮更好吃的东西。
但,他并不想!
这杂粮在王公贵族眼里,被视为粗鄙不堪难以下咽的食物,却是他吃过的最顶饿的食物。
这顿饭,就当是祭奠过去,那个受人百般折辱的质子身份。
日后,他将不再忍让!
看着锅里的杂粮,他蓝色的眸光染上一抹寒凉……
既然有人愿意替他铺路,他怎可随意拒绝掉他们的好意呢?
呵!
他淡漠的盖上锅盖,眼神坚冷决绝。
芙向挽站在灶台旁,一直在观察辞方扶砚的一举一动,也不敢搭手只能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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