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甭来这套，不就是洁芳姨昨天出去约会，走得太急，忘了把毛巾放消毒柜了吗？”姜鹤觉得她妈纯是小题大做，“又不是没毛巾用了。而且您那话说的也太难听了，难怪洁芳姨生气。”
“……确实是我的错，不过小萍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另外这也是第一回，您就……”张洁芳一开始的时候认错态度良好，是姜小萍把冲突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你还想忘多少回啊？张洁芳，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跟这儿消极怠工？不想干直说啊！跟谁求着你似的，你愿意伺候老头子，麻利儿伺候去，我们不拦着你赚大钱！”
“呵，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是吧？啊？”姜小萍当即质问姜鹤。
“……不是，您今儿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这么不讲理呀！”
“行，都是我的错，你们都没错！停车！我让你停车！”
姜鹤的车还没彻底停稳，姜小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她走的时候把车门摔得震天响，姜鹤跟顾夏几乎同时伸手捂住了耳朵。
“哎，不是……”姜鹤赶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去喊姜小萍，结果姜小萍头都不回，直接拦了辆出租车便扬长而去。
姜鹤目瞪口呆地回到车里，她无语地看向比她还要茫然的顾夏，绝望地一头撞在他胸前，无助地绝望哀嚎，“什么情况啊？到底谁是女儿啊？我怎么感觉我在无痛当妈呀！”
“而且还是个青春期的叛逆‘闺女’呢。”顾夏同情地摸了摸姜鹤的头，姜鹤当即点头如捣蒜，撞得顾夏人都跟着晃。
“那咱们聊点开心的？仓库装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
姜鹤闻言跟肉虫子似的艰难地蠕动着，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面朝上地枕在顾夏的大腿上，”好啊，不过先让我躺会儿，补充点能量。”
顾夏低头看着姜鹤，说不出的受宠若惊，比姜小猫第一次亲近他还要激动些，他佯装镇定地用手指捏了捏姜鹤的耳垂，好似没骨头般的软。
姜鹤微微缩了缩脖子，冲着顾夏勾了勾手指，顾夏舔了舔嘴唇，慢慢弯腰凑过去，他刚打算闭眼，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姜鹤毫不留恋地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利落地起身摸出手机接电话，没一会儿干脆把笔记本也拿了出来，顾夏只得认命开车。
“……那预约小程序的功能也再增加一个每周最多两次的限定……这个不难，就加两条代码的事儿……这周周五测试的话，应该没问题……是的，您说得对，电话预约肯定也得有，不过潘主任，我得跟您说句实话，我们这边人手不够，咱们社区这边能不能帮忙……哈哈哈，那真是麻烦潘主任了。”
姜鹤这通电话打到手机滚烫在终于挂断，跟黎黄社区的合作细节，琐碎得就像是小时候剪头发掉进衣服里的头发碎渣儿，好像永远都捡不完，
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从车里下来，边在备忘录里记录细节，边被顾夏揽着肩膀朝仓库方向走去。
“人招得怎么样了？”顾夏关心地问道。
“不怎么样。”姜鹤实话实说，她现在也没个正经办公室，好些人都觉得洁萍助浴是个皮包公司，“等办公室装好了，招人估计能稍微容易点儿。”
“我觉得问题不大。”
顾夏在一间蓝色仓库前站定，他呼啦一声拉开面前的仓库门，慢半拍抬头的姜鹤当即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着了。
姜鹤看过这仓库的平面图，就极常见的那种仓库，说白了就是个一眼望到底的超大号集装箱，她估摸着装修成办公室，就是简单吊个顶、砌两堵墙，再摆点办公桌椅也就差不多了，走“大道至简”的路子。
可眼前的办公室却跟开在广袤森林里似的，恍惚间好似闯进了绿野仙踪的童话故事里。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堵将近5米巨大的绿植墙，上面汇集了数十种叶片大小不已、绿色深浅不同的绿植。
姜鹤仔细辨认，也只认出了秋海棠、洞洞叶、天堂鸟、南天竹，外加一棵跟她个头差不多大的鹿角蕨，绿植高底错落、枝蔓垂落间，JPAB四个显眼的银色金属字母跟“洁萍助浴”的木牌若隐若现。
“这……这都是真的吗？”姜鹤迟疑地伸手，摸了摸面前的洞洞叶跟旁边的南天竹，惊讶地发现居然全都是活的，不是她以为的仿真植物。
顾夏很满意姜鹤反应，当即牵着她绕过绿植墙，后头的主空间是以大量植物造景跟磨砂玻璃作为空间区隔，没有压抑的小隔间，而是极为开阔的联合办公空间。
到处都是绿意盎然，几乎看不到多少白色墙壁，就连大办公桌上都做了精巧的苔藓造景，而接待处则摆着好几大挂水培绿香蕉，上头还特别挂了个小牌子，“此处禁止焦绿！”
“你放心，这些绿植都有日常维护，每周两到三次，浇水施肥还有除虫，都不需要你操心的。”
顾夏从桌上拿起一份绿植维护协议递给姜鹤，“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你都可以跟米森园艺公司再沟通调整。另外，外墙改造的审批得下周才能下来，到时候门肯定会更换的，而且我在想要不要增加一点喷绘，你觉得怎么样呢？”
“……你花了多少时间啊？”姜鹤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知道要搞出这个效果不管金钱还是精力都绝对花费不少。
“还好，大部分都是小祈盯着的。”顾夏风轻云淡地耸了耸肩，觉得自己熬夜沟通、定制设计办公家具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
“先说说，你喜欢吗？”
顾夏的双手箍着姜鹤的腰胯，直接把她抱到了旁边的站立式办公桌上，他双手撑在姜鹤的身边，痞里痞气地冲她挑眉道。
“特别喜欢、特别棒。”姜鹤伸手勾住顾夏的脖子，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你顾夏，真的，特别感谢。”
“肯定花了不少钱吧？明细表记得发我，我明天让财务给你打款。”姜鹤的手指勾着他背带裤一侧随意垮下的背带，用力拽了两下。
“你在侮辱我！”顾夏当即拧眉道。
姜鹤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夏，顾夏特认真地点了点头，“用金钱侮辱我！”
“……好吧。”姜鹤从善如流地接受顾夏的“指责”，“那需要我道歉吗顾老板？”
“当然！我需要你非常诚恳地道歉！”顾夏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好，说吧，想吃什么？”
姜鹤故意扭曲了顾夏的意思，顾夏故作气恼地皱了皱鼻子，当即捧起姜鹤的脸，用力吻了又吻，才放开了对方，“我百无禁忌，吃什么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