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这样的拷问。
不管是墨者的拳拳赤心，还是刘彻的灼灼目光，秦星知道，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这种永无休止的极限拉扯。
而今天，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力，因为刚才刘彻的咄咄逼问，已经让他明白。
从一开始，刘彻都只是在利用自己，从来没把他当做像卫青一样，可以倚重的“自己人”。
由此，秦星也十分确信，佟骁一开始就让刘彻知道了寒星剑和方向针的存在。
否则，从郭家庄开始，刘彻就不会允许一个以杀他为使命的墨者进入未央宫。
“皇上，末将从未想过要杀你。”秦星淡淡地回道。
“你想没想过不重要，朕绝不会允许一个你这样的灵子在朕的大汉朝。”刘彻回道，“今天，你，拿出你的寒星剑，要么去杀了那些墨者，要么杀了朕，你自己选吧。”
“皇上，我只是想让天下墨者能像普通大汉百姓一样活着。”秦星道。
“他们是墨者，是要杀了朕的江湖游侠，不是我大汉的百姓。”刘彻咆哮道。
“皇上，你是君王，只要你一纸赦令，这些人就是我大汉的百姓，为什么要赶尽杀绝？”秦星急声道。
“朕的江山决不允许反对朕的人存在，朕要威服四海，要打败匈奴，大汉的江山里，这些反对朕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刘彻的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徘徊。
“这些墨者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也有家人，他们只想好好活着，是皇帝剥夺了他们的一切，所以他们才奋起反抗，君王要的是胸怀。”秦星顿了顿，“反对你的人一直存在，你杀不尽。”
刘彻的手紧紧攥住剑柄。
“太皇太后，皇太后，窦婴，田蚡，赵眜，匈奴，天下的异学，还有西域的三十六国，你能杀多少？”
秦星缓缓站起身，刘彻的脸色大变。
“你的确是千古帝君，你的理想让我们汉人成为绵延数千年的民族，可你也是一个穷兵黩武的战争罪犯，你让千千万万的人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秦星拿出寒星剑，刘彻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是秦始皇，你该做个仁义之君，你要让大汉帝国适可而止。”
“够了！”刘彻一挥宽袖，“有了寒星剑，朕用不着死那么多人，朕要拿它扫平匈奴，还有整个西域。你以为朕搜刮那么多银铜就是为了和西域做生意，你错了，朕知道穿过西域，还有更广阔的土地。朕知道身毒国，大秦国，征服这些地方需要骑兵，也需要银铜。”
秦星抵近秦星的脸。
“拿起你的寒星剑，杀了那些墨者，做朕的先锋将军，去征服那些朕的舆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
刘彻的眼神让秦星感受到了恐惧。
“你别逼我！”
秦星的吼叫声已经嘶哑。
“哈哈哈……”
刘彻猛地拔出剑。
“秦星，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给我记着，你是我大汉的子民，我是你的皇上。”刘彻拿剑指向秦星，“别让朕失望，卫青，你儿子，还有你老婆，平阳公主，还有朕的皇后，他们都在等着你，和你的寒星剑。”
“哈哈哈……”
刘彻说完，陡然狂笑不止。
“你威胁我！”秦星颤声道。
“朕是在命令你！”刘彻突然沉下脸，怒吼道。
秦星颤巍巍地举起寒星剑，大口喘着气。
“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为了他们改变人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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