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赵骊？”
秦星不停在脑子里问这个问题。
他离越王墓的入口越来越近，湍急的江水激起的水花扑在他脸上。平衡对于可以忽略方向，随时找到重心的秦星来说，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根本不用刻意调整。
但现在，身在吊桥中间的秦星，突然有了失去重心的感觉。他使劲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地球的引力可以改变自己的身体机能。毕竟，他身在地球只有十几年，但身处宇宙却过去了千年万年。
“为什么是赵骊？”
哪怕腿脚颤抖，秦星还在不停地问自己，亦或是问“天慧”系统。
越往前，秦星感觉越艰难，他仔细观察了两岸的悬崖，上面的草木一动不动。
此刻的峡谷没有风。
“越控制越失控。”
系统在他脑干上打出一句话。
秦星闭上眼睛，在“越王墓”几个大字前停了下来。
他脑子里还会跳出一些让他匪夷所思的画面，有些甚至是和赵骊之间的缠绵悱恻。
秦星不再刻意触碰自己的主观意识，而是平静地看着画面闪过。此刻，他唯一确信神经系统还在起作用的是，自己还有呼吸。
厚重的呼吸像是轰鸣的江流，在他胸腔里激荡，他能真切地感觉到湿润的空气进入鼻腔，沿着逼仄的呼吸道进入肺部。一呼一吸，肺部完成了一次收放起伏。
秦星知道，感觉到呼吸，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而一切幻觉便不复存在。
他缓缓睁开眼，抽出随身佩剑，以一个“苏秦背剑”的侠客姿态，走进了越王墓。
穿过一条修建规整的隧道，沿着蜿蜒的台阶，往下走了一段，中间，秦星停下来确认了两次，终于在他再次听到滔滔声的时候，同时隐约听见了人声。
墓中的人声听着有点渗人。让秦星感到奇怪的是，“嗡嗡”的人声，居然和滔滔的江水声融为一体，仔细听，还有此起彼伏的和谐感。
“诵经。”
系统提示道。
当秦星下到最后一步台阶，从一个亮光耀眼的洞口钻出来时，眼前的一切刷新了他对陵墓的认知。
“天慧”系统也随之更新了关于墓穴的数据。
一条船。
一条大船。
真正的大船。
船停靠在洞中修建的驳岸旁，时不时有水花拍到岸基的码头上。
船停在巨大的山洞正中。洞四周像是一层层梯田，每层上面点着无数的长明灯，就像吉贝谷的木棉花一样。
每层“梯田”上坐满了盘腿的童男童女，个个眼神空洞地念着咒语。
梵文，《摩诃般若波罗蜜经》
系统提示。
法兰尊者、赵眜还有赵骊站在码头前，看着风帆摇曳的船。
汉，四帆百尺楼船，长四十米，宽八米，载人两千余。
系统再次提示。
秦星吃了一惊，汉朝的江河之中绝对容不下，或者说不需要这么大的船。
也许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慑，秦星根本没注意洞内的其他情况。当系统发出红色警戒时，他比正常状态迟疑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时，两把砍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