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能量,离开了。继而,自我觉知生起,悲痛、恐惧、孤独同时袭来。
刘小尘从床上扯过一条被子,胡乱裹紧自己,再次盯着地上的红色笔记本。
那真的是王老师写得吗?如果是真的。那左老师呢?他说的、做的,难道都是假的?既无法相信和善亲切的王老师,写下那样强烈嗔恨的话。更无法相信,敬仰崇拜的左老师,做出过背叛欺骗王老师的事。
可是日记本上的字,无法否认,那股嗔恨能量真实且猛烈。如一枚炮火,将刘小尘多年垒建的神塔轰倒,此刻刘小尘奔溃无主,不敢接左坤民的电话,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正当刘小尘万念交混,六神无主时,突然听到喊声。
“小小,在家吗?”
是孙婶在大门外喊,拍门。
“等一下,孙婶。”刘小尘大声应,忙下床,捡起日记本放回箱子,把箱子推进床底,此时,看到床下躺着另一个上锁的木箱。
擦泪,拉开门拴,移开支门的粗木杵,开门,迎进孙婶。
“天冷了,你家也没生火,我给你拎来壶热水,你喝水、洗簌用。”孙婶说着,拎着褪色的绿色塑料暖壶,走进亮灯的东屋。
“谢谢孙婶。”刘小尘说着,擦墙角木椅上的灰,道:“孙婶,您坐。”
“不了,欣欣奶奶刚才又拉了一床,我才收拾了,还有一堆衣物得手洗。”孙婶说着,皱起了眉。
刘小尘突然想起孙奶奶说的,孙婶给她喝盐水,不给她喝汤,愧疚道:“孙婶,是不是因为今晚我让奶奶吃多了?”
“不怪你。”孙婶说着,叹口气,道:“唉!她瘫痪后,神志也不清了,有时明白,有时糊涂。经常这样,我都习惯了。不过,平时都给她穿纸尿裤,今天用完了,我还没顾上买。唉!一件小事没操到心,就出大乱子。”
“我帮您一起洗吧。”
“不用!”孙婶摇头,道:“你看起来很累,明天又要办护照,早点休息吧。我来,除了给你送水,还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
“就是你家这房子,你也知道,以前是赵光亮他们家的。因为赌博欠债,卖给你们。后来他们一家离开了村子,这么多年没消息。前段时间,他们一家人回来了。赵光亮儿子做生意挣了钱,如今老了,想落叶归根,就想把这房子买回来。想问你,卖不卖?”
“不卖!”刘小尘不假思索地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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