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左坤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自我介绍,想了一下道:“欣欣怎么样了?”
孙爸爸浑浊的眼里立马闪了泪,哽咽道:“孩子遭大罪了……手术做了,装钢板,钢钉……一直发烧昏迷。”
左坤民移目看向床上的孙欣欣,见她满头是汗,整条左腿缠着厚厚的绷带,绳带将腿吊挂在空中。腰腹缠着宽宽的深蓝色固定带,手指、胳膊上贴夹着各种金属监测片,线管连接着检测仪,床边挂着蓄了半袋黄液的尿袋。
此刻的孙欣欣,好像棵枯萎衰败的植物,全靠外力强撑硬架起来。看着让人顿觉生命脆弱,心生怜悯。
“在医院有什么困难吗?”左坤民问。
孙爸爸摇摇头,道:“谢谢领导,欣欣有个好朋友在北京,她都帮我们解决了。”
“刘小尘?”
孙爸爸点头,“你也认识那丫头。”
“嗯!”左坤民点头,问:“她哪儿去了?”
几句交谈下来,得知刘小尘早上7点就到医院了。帮孙欣欣洗簌,往病房搬东西,去药房买药,向医生咨询,叮嘱孙爸爸注意事项……做了很多实际的琐事。
9点钟,孙欣欣进手术室后,刘小尘说有事要忙,就离开医院了。
“那我先走了,有困难随时联系这个号码。”左坤民说着,在纸上留下李智明的电话,然后快步离开。
亲眼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突遭灾病,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感受到他们在陌生大城市举目无亲的无助。这跟在混忙中听说此事,产生的心里震动有本质的不同。
前者如同被人狠打一棍,疼痛感真实且猛烈。后者只是听说有人被打了一棍,疼痛感是心里闪过的轻轻一念。
左坤民想起昨晚对刘小尘说的话,感到深深的歉疚,一出病房,立马拨打刘小尘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打了三次,都是相同的语音提醒。
又打电话查刘小尘车和手机定位。车在4s店维修,手机返厂维修。
经过一番问询,从赵师傅口中得知,刘小尘昨晚撞车了,今早赵师傅开去维修了。手机摔坏了,送去返厂维修了。
最后,从温晓柔口中得知。早上,刘小尘给她发信息安排孩子们的琐事,9点多她们还通过一次电话,刘小尘说她今天要去办孩子们的转学手续。
想到上次买手机送给刘小尘,是因为旧手机电池不行了,经常没电自动关机。想,她现在可能又用那部旧手机了。
来到留学办事处,一番折腾寻找后,在办事厅旁边的复印店看到了刘小尘。
远远的,左坤民看到纤瘦的刘小尘,狼狈不堪地挤在人群里,心酸。快步过去,抢夺过她手里的资料,想让她休息,自己做。
但当刘小尘向工作人员说出打印的具体要求时,左坤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些事。只能陪在她身边,递水送笔,默默看着。
办理好所有留学手续后,左坤民向刘小尘解释、道歉。
她像以往每次生气一样,一句真诚的‘对不起’,一个简单的拥抱就已原谅。
跟刘小尘拥抱时,嗅闻到她身上清凉的薄荷味,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左坤民突然升起强烈性欲。细算,他们已经有近半月没有做爱了。
看到办事处旁正好有一家酒店,立马拉着刘小尘来到这家酒店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