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没人看见，”胡桃小声嘀咕了一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此时此刻，外面大概有一群大叔正在看着他们呢吧？如果脱掉的话……】
“这点倒也不需要担心，”坚村忠彬的声音忽然传入汉斯的耳朵。“我们只会扫描你们的身高和体重，之后根据这些参数来匹配我们已经有的人体模型，之后再套上穿着的衣服图案。换句话讲，无论你们在这里面有没有穿衣服，对我们来说都和全身赤裸无异。而相对应的，你们裸露的身体也并非真的是你们的身体，而不过是我们数据库里的一个公版模型罢了。”
“好吧，”汉斯用表层思维传递着自己的问题。“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调节……生理……就是那方面的敏感度的？”
他之所以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是因为刚才在跳水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在现实生活当中，就算胡桃和自己有频繁的肢体接触，汉斯也是非常从容的，但在这个模拟器里……刚才拥抱胡桃的时候，汉斯的身体反应非常强烈。如果再晚几秒钟跳入水中，就凭刚才他们相拥在一起的姿势，汉斯甚至可能会不可控地给胡桃造成非常不愉快的侵犯感。
“用滑块来调节强度百分比，默认值是100%。”坚村忠彬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做出了回答。“但因为我们的系统还不完善，所以暂时采用了200%强度来采集数据——不用对你刚才一直在生理反应这件事太有愧疚感和羞耻感，因为是我们把参数调高了。”
“调低点吧，”汉斯无奈。“我现在只有一条短裤，生理上的……就那种事情，也太明显了。而且……你们采集这些数据是做什么啊？”
“是为了检验程序的运算精度。”坚村忠彬的答案出乎了汉斯的意料。
“哈？？？”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现在的程序已经尽善尽美了吧？”坚村忠彬反问。“我们采用的第一代实时物理引擎因为需要向有限的硬件机能妥协，导致算法精度很低很低。所以我们才会不断寻找人类实验者来亲自参与——在最早期的时候曾经有很多bug，比如测试人的手被铁棍刺穿，但是却感觉到腿疼；被风吹起来的衣服忽然从大腿中间穿过，将大腿和小腿从膝盖处切成两半。包括你们刚才的那个入水动作，事实上也主要是为我们提供机会，研究人体落水时的解算结果是否符合我们在现实当中能够观察到的现象——我们有邀请过专业人员在这个高度进行高台跳水，并且用染色剂记录了当时的水流，用压力传感服记录了专业人员全身的受压状况。从刚才的模拟情况来看，我们的干得还不错，至少误差不在正常使用者能够发现的范畴内。”
“唔……”汉斯回忆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端倪。“好像确实……在抓取东西的时候，我手上传来的知觉和我预期的手感有些微妙地不匹配。也就是说，这就是……”
“之前的那些测试人都没有反馈过这个问题，”坚村忠彬的语气忽然专注起来。“这个问题很严重吗？我们现在已经专门给手做了非常非常高的粒子数，但模拟还是有失准问题吗？”
“还是有点，”在胡桃诧异的眼神当中，汉斯从地上抓起一摊泥土，在手心搓了搓。“嗯，这东西抓在手里的感觉奇怪极了。”
“你如果是抱怨这个的话，”坚村忠彬发出了无奈的声音。“这……泥土的话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泥土颗粒太小了，我们不可能给手分配足以模拟这么细碎的颗粒的粒子数量。”
“那在这里设计能抓起来的泥土干啥，”拍打着双手，将泥土从手上掸掉，汉斯瞥了一眼还在皱着眉头调整衣服，想找到一个不太会和敏感部位摩擦的姿势的胡桃。“真的，如果机能不足的话，也可以考虑把这些……比较让人尴尬的生理反应都去掉……我必须得说，我从进入模拟之后就一直有点……不自在，我能感受到现在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点，但还是太夸张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