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新儒学思想,或者说新“汉礼”的制定已经刻不容缓,这都已经是朝廷的共识了。
如此,可以说是一切的形势大好。
秦宜禄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向着这封建君主专制,露出了獠牙。
他先上了一本奏折,薄薄的两页纸,认为应该给朝会上的大臣没人都配上一个沙发和小桌子,这样办公的时候会更方便。
然后,就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
朝中的所有大臣们,其实这时候对于秦宜禄的想法都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话了。
然后迅速通过,比如沙发问题批复之后,短短两天这些沙发就全都到位了,所有的官员开始坐着办公。
秦宜禄又开始组织礼部修改《礼》,这都已经彻底连遮羞布都不要了,什么礼乃国之根,什么六经大义。
都是狗屁。
而且,这一次满朝文武的文官啊,一个站出来维护这个礼字的都没有了。
核心就一条:礼如果不下庶人,就不应该上大夫。
反正从此以后这帮子大臣们,见了皇帝,即使是特殊场合,大家也不用行大礼了。
甚至有人提出咱要不就一步到位,以后上朝的时候咱们大臣坐着办公,让官家站着办公得了,毕竟,皇帝不应该是什么君父,而应该是公仆么。
这,其实就是在往君主立宪的炉子上去走了。
当然,秦宜禄并不是被西方和公知忽悠的脑残了的家伙。
西方政治中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叫做绝对的权力必然带来绝对的腐败。
这句话真的很忽悠人。
乍一听也真的是好有道理。
事实上这话其实也不能说就是不对,而是对了一半:难道,没有绝对的权力,大家就不腐败了么?
皿煮社会难道就不腐败了么?
欧美难道就政清人和了么?就算是吧,那也是付出了超级多的反腐成本的。
对那些付不起这个反腐成本的国家来说,政客的所作所为都特别的拟人。
其实很多人都没意识到,那就是之所以大家觉得欧美那边的政治生态好,是因为近四十年来欧美的社会生态好。
这是一个倒果为因的过程。
随着欧美国家经济的下行和衰退,这套玩意会越来越献原型的。
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君主,纯玩民选,在经济不好,社会面临复杂矛盾的时候,你去看那些没有得到大量外援的亚非拉国家就行。
非洲,中东,南美,多少百姓都在虔诚的祈祷:“神啊,让军政府回来管我们吧。”
当然,秦宜禄肯定不能玩军政府的那一套。
事实就是,民选是根本解决不了贪腐问题的,因为所谓的民选,民众其实是并没有任何手段来真的监督你投票选出来的人的。
你顶多是下次不投他。
那他更要在下台之前大贪特贪了啊。
其实反贪腐的这个事儿,最忌讳的其实是主官权力太小,和任期太短。
无数的历史事实证明,一个部门,只要主要领导拥有绝对的权力,反腐才搞得下去,只有他的位置足够稳定,他才会有反腐的意愿。
反腐是很得罪人的事儿,如果一个人在部门主官的位置上至多也就干个五年,他却需要用四年的时间去反贪腐,反完之后他把人得罪光了任期也到了,所有的劳动成果都留给继任者享受。
那他图啥?
尤其是继任者跟他可能还不是一个党派的。
甚至这几乎是大概率的事儿,一个铁腕反腐的领导,必然因为得罪太多人而烂事缠身,因为部门反复,部门业绩也一定会在短期之内烂的无比之烂。
那他肯定会被赶走。
换上他的对手来享受他的反腐成果。
民选的朝廷要是能反得了腐就见鬼了啊。
基本上,只有让这个领导人将这个部门真的当做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他才会有反腐的意愿,这其实是要求他长期执政,甚至是集权执政的。
秦宜禄的君主立宪就是如此,他并不是完全的虚君,压根也没给任何人民选的权力,只是明确的要求,帝国丞相除非是犯下明显的过错,否则君主不能替换他而已。
即使他犯下了过错,皇帝也只能发起不信任案,由安利号进行投票,提议是否要换掉丞相。
但是新首相的人选,却是由安利号商讨,皇帝本人进行任命的。
而除了宰相之外,所有的三品以上官员,也就是拥有实权的六部九卿,各大军区将军,如无意外,统统不许替换,至少不许皇帝本人将其调来调去。
反正这皇帝早就已经大权旁落了,有护卫军在也不怕任何人造反。
当然,严禁世家政治和门阀政治也是肯定的,这些三品以上重臣,儿子和女婿从政的话就不能在自己部门了,也必须要从头开始历练。
虽说是有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嫌,但也是没有办法。
实际上全世界范围内即使是现代社会也没有办法完全摁死门阀政治。
秦宜禄本人就是最后以后做到这九五至尊位置的武夫了,以后不可能再有后来人了,因为现在整个禁军都是彻底觉醒的状态的,军内教育做得非常成功,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任何人都没有能力阻止他们把这样的教育停下。
商行和禁军的关系,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虽然不是每个士兵的手里都有股权,但大家的利益确实都是一致的,所有人都知道商行好他们才能好的道理,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哪个军官敢因为个人野心就造反的话百分之百会被他的亲兵抓起来乱刀分尸。
基层军人就是反对军政府上台的最大阻力。
同样的,大家也明白,谁当这个皇帝都不可能影响商行的利益。
商行的权力还是在玄牝谷的手里的。
所以这些当兵的,全他娘的是乐子人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