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羌不服王化造反之时,可以攻占整个凉州,甚至是攻入关中,挖掘长安的前汉陵寝,百年征战,朝廷的军民直接损失至少四十万人,间接为此而死的恐怕更是有三四百万人了,你不善待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把他们都杀光吧?再说凉州多山,羌人有马,又素来民风彪悍,哪那么容易就将人家杀光?”
“至于倭人,说破大天,顶多也就是把我们登陆过去的商人撵出来么,那过个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再派人去啊,他挨打都没有能力还手,不打他,岂不是太浪费了么?”
“这……这是何道理?”
“这就是道理,况且羌胡数百年来与吾汉人混居,毗邻,其本身社会发展的结构程度什么的也都在这摆着,彼此之间,至少是有民族意识,民族认同的,语言和风俗至少其内部是趋于相同的,而且至少其羌人之中也有烧当羌,先零羌这种几万人的大羌。”
“换言之,羌人,匈奴人,乌桓人,这些人虽然平日里分成了大大小小的种,但是你真把人家逼急了,人家确实是能团结起来,会盟反抗的。”
“那些岛国的土着就不一样了,说白了,他们压根就没建立属于自己的文明,连特么政治实体都没有,换言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稍微像样一点的反抗,咱们的商贾去那边发展,也是为了给他们带来文明么。”
“…………”
“没办法啊,他们要是有个现成的,统一的,或者哪怕是稍微大一些的政治主体,我直接把甘宁派出去吓唬吓唬他们,打他个半死,逼迫他们跟我投降,能借着当地王朝的手去搜刮民脂民膏的话,我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可是大王,我大汉如今已经够富有的了,您何必还对着这些,这些毫无价值之地如此的执着呢?且不说向西,朝廷的南部大开发计划也没有完啊,就连扬州,都尚且还有大量有价值却没开发的土地,都是地广人稀,民力不足,至于更远的交州,就更谈不上了,朝廷对那边的控制完全就是几个点而已,交州的土地都尚且来不及治理,何必还要去惦记着海外的领土呢?我大汉虽然强横无敌,但国力也不应该这样使啊。”
“那不一样”
秦宜禄连忙解释道:“交州和扬州都是大汉的核心领土和核心利益,至于那些海外岛,至少目前为止还是殖民地的定义,可以破坏式开发,甚至说得残忍一点,交州乃至扬州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地广人稀,若是能有大量的奴隶来一同开发,扬交二州,甚至南中地区的开发自然也会更快得多。”
“可是如此一来,我怕天下民心,不再淳朴啊。”
“嘿,你说着了,我还真就是害怕咱们大汉的民心太过淳朴,你以为我搞这些事是为什么?”
杨彪闻言不禁苦笑:“大王的高论,总是反其道而行之。”
“谈不上,不过是选择罢了,任何在内郡混不下去的人,收到了压迫想要反抗的人,不甘心永远做社会的底层想要改变的人,我总得给他们找一条出路不是?有了这样一条出路,至少商贾也好,豪强也罢,都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人了不是?”
“久训不战乃兵家大忌,即使是职业士兵,有个百八十年,腐败很快的,我大汉现在是天下无敌,可谁知什么时候会有对手呢?说真的,赚不赚钱无所谓,咱大汉打仗,赔点钱我都高兴,尚武这两个字可不敢扔啊。扔了,说不得离亡国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