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一道白色闪电一闪而过。
仅一个时辰,许泽便出现在王家村。
村头的寡妇家已经没了烟火气息,那王麻子在寡妇走后,也伤心的离开了这里。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到了山上,郝大善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口。
这一幕很像后世那些儿女不在家的老人家,总是坐在家门,期盼着。
许泽眉头一动,自己每次回来,这老道都能提前预知?
“师父,咱玄天观是不是还有什么传承,你没教给徒儿?”
老道没好气道:
“玄天观哪还还有家底?就剩下这破道观了,你要是想要,一把火烧了。”
“真没有,比如掐指一算的本领?”
“学它做什么?徒儿,记住了,无论何等卜卦之术,都是顺则成,逆则败。”
这话讲的就玄乎了,许泽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
“我要入京了,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在那边养老,总比一个待在山上强?”
“懒得动了,你若是还记得为师,偶尔送个寡妇过来就成。”
“……”许泽:“这天底下的寡妇,到底是哪里惹到您了?”
郝大善没有出声,抬眼望向天外。
许泽想到什么,忽然跑进道观,从郝大善床下拿起那本已经落了灰尘的练尸诀出来,翻来最后一页:
“这最后一页少了半页,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传到为师这一代就是这样了。”
“师父,徒儿进京,九死一生啊,你真的忍心不教点保命的手段?”
“徒儿,知道你师姐为何羡慕你的练车诀吗?”
“因为我感悟的深?”
郝大善嘿嘿一笑:“因为,你能把自己也练了!”
许泽神色一动,难道这便是炼尸诀的最终奥义?
突然,许泽慕然一惊,不对,不对,若是练了自己,肯定要出大问题!
“老道,你坑徒儿呢?”
“不信算了。”
许泽思索良久,盯着郝大善说道:“也许真能练了自己,但是…”
说着,许泽指了指练尸诀缺少的半页,“在这上面!”
郝大善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你可知历代玄天观主怎么死的?”
许泽想了想,说道:
“记得刚入玄天观时,师父你说过,都死在了女人身上,精尽人亡。”
郝大善忽然咳的差点呛住,“为师说过吗?”
“嗯,这点徒儿记得很清楚。”
郝大善笑道:“可能是为师开玩笑的话,其实,历代观主,都把自己练死了。”
许泽没好气道:
“那你还让徒儿练自己。”
郝大善正色道:
“这是我玄天观毕生所求,练别人终究成就了他人,只有练自己,才能得道啊。”
许泽心里颇为疑惑,玄天观的练尸诀一直都是他手中的这本,根本不存在私藏,可为何自己的练尸诀会与师姐不同呢?
要说感悟深,更不可能,漂亮师姐那妖孽对修行的感悟,放眼大玹,同辈中人,没几人能比肩。
这练尸诀修炼,不是功法问题,肯定有别的玄妙存在其中。
许泽在道观待了一晚,这一夜他断断续续陪郝大善聊了很多事。
次日下午,许泽离开了道观。
郝大善坐在银杏树下,忽然抬头望向南方,喃喃自语:
“逆徒,你又如何能练了自己?”
姜喜乐在偏北的望岳郡,许泽身处云淮,而老道望着的却是极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