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对夫妻是……亲戚？一家人？”
巧县某村委会。医疗队被分配成多个小组，除了走村串寨以外，也会在某一人口数量相对稠密，或是疾病发生率较高的地方停留。
程晓这次待的村委会周边村寨辐射比较广，于是和村领导协商后，决定驻扎在此。
白天医疗队在村委会办公区看诊，或是去村寨移动看诊，晚上就在陆小山所在的村完小住宿。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这里很多都是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村里一位在旁边抽着旱烟的八卦老头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是，你们难道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吗？
近亲结婚是因为两种相似的基因结合，有可能会导致下一代基因出现问题，进而有很多有害的基因遗传下来，可能会出现一些先天性的疾病。
如果孕后不良，可能会影响孩子一生，更有甚者会危及生命！
除此之外，有些近亲结婚生育的孩子也不排除有可能会出现聋哑、唇腭裂、侏儒症等等先天疾病。”
其实，程晓也发现最近通知来看诊的患者里，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多多少少都存在着大大小小的问题。
开始，程晓只是单纯认为大概是环境和饮食习惯，以及因为离乡镇远，不方便及时做优生优育检查而已。现在看来，都是陋习惹的祸。
“小姑娘，我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多。我们这儿，能讨到老婆就不错了，很多都是指腹为婚，或者定的娃娃亲，管他是谁谁家闺女小子的，能干活，能生娃就成！”
老头在鞋底磕了磕寒烟枪，重新塞了小团烟丝，点火，继续享受烟雾带来的快乐。
“大叔，这种不利于优生优育的陋习得改！你们得让孩子们健健康康出生，让他们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样才有利于乡村建设，让大家慢慢富起来。”
和程晓一起看诊的男医生满脸堆笑地和老头讲道理。
“哼～～～走出大山有屁用！他陆小山没走出大山啊？上了大学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回到山里。只是他命好，村里缺个教书识字的，正好他回来了，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
其实呢，要我说，他还不如踏踏实实当农民，教会那些小兔崽子们识字又怎样？闺女十几岁照样嫁人，然后生儿育女，磐田种地。小子们还不是一样，结婚生子做赤脚大汉……
归根结底啊，什么都是白瞎，想浪费时间！”
老头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让人哭笑不得。
“呵呵～～～对，你说的都是对的！”
男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根深蒂固的观念岂是一个小小医疗队就可以改变的。
“这个应该是早期阿尔茨海默病的表现。”
程晓目前坐着一位70来岁的老人，零下几度的天气穿得并不多，衣服也有些破旧，油渍、污物满身，散发着阵阵恶臭。
“爷爷，我现在说几种东西，你认真听，一会儿再重复一遍，好吗？”
老人的家属又附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程晓的话。
“苹果、绳子、香蕉、锄头、太阳。爷爷，请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几种物品名称。”
这次，程晓大声地靠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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