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懂了，那……何人该死何人不该死呢？”
李清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提出一个问题。
“你觉得他有价值便不该死，你觉得他无价值便该死。”
“无论任何人？”李清荷目光幽深追问道。
“然也。”秦渊脸色平静。
“欺上瞒下，何解？”
“杀！”秦渊语气果决，毫不犹豫。
一旁的李悲秋眼皮一跳，总觉得这授课有些不太对劲。
“结党营私，何解？”
秦渊听到这话，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清荷，他觉得这些问题，大概率是李城给他的测试。
“若是两党相争，留！一家独大，若是皇帝势弱，便扶持一党与其厮杀。”
这个问题对于秦渊太简单不过，前世因为崇祯的问题，他在网上没少跟人吵架。
魏忠贤该不该死？该死！但是该不该留？该留！
没了魏忠贤牵制，东林党一家独大，崇祯帝一人独木难支，杀魏忠贤之前至少应该扶持一个党派跟东林党狗咬狗，否则魏忠贤就不能杀。
这就是有价值跟没有价值的区别，有价值该死也不能死，没了价值，不该死那也变得该死了。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和珅，价值大不大？非常大！该不该死？简直罪该万死！
但是乾隆杀他了吗？没有，因为在乾隆眼里，活的和珅远比死的和珅有价值的多，哪怕和珅权势滔天。
但是为何嘉庆把他杀了？因为在嘉庆眼里，和珅其他方面价值再大，也比不过杀了他的价值大。
嘉庆被乾隆跟和珅压制的太狠，杀鸡儆猴是嘉庆的目的之一，所以和珅必死无疑。
就是在告诉其他人，你看，和珅厉害吗？权势滔天，把持朝政，不也被我这刚登基的皇帝弄死了？若敢欺我年幼，觉得你们比和珅还厉害，那你们就试试看！
然后快速了结和珅案子，避免牵连过大，也算是变相的收买人心。
哪怕假如乾隆临死前明确告诉嘉庆，和珅必须得留，嘉庆也不会留他。
“尔后？”
“尔后，积蓄力量，哪方弱势便扶持哪一方，最后时刻一网打尽！”
“全杀？”
“不，杀一批，留一批，打压一批，扶持一批，方是为君之道。”
“大善。”李清荷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她觉得秦渊说的很有道理，这都是父皇不曾教过她的。
一旁的李悲秋也一脸崇拜的看着秦渊，这些建议或许有些稚嫩，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秦渊站起身装作口渴去倒茶，偷偷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也就口嗨还算可以，再高深一点他也不灵了。
但愿这种日子早点过去，他觉得快装不下去了。
皇宫中。
几页纸被送到李城桌上。
李城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
不多时，便看完了，李城随手一丢，一旁的韩非连忙接住，平视着远处将这几页纸叠好。
“皇爷？”
“烧了。”
“喏。”
韩非当着李城的面，将叠好的纸烧掉。
“有些小聪明，倒是还可以。”
李城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的风景。
在李城看来，秦渊说的这些都太理想了，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现实中情况一息万变，哪是那么容易处理的。
若是那么容易，这皇位早就被诸王掀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