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瑞尔准将和亨特中校在小帐篷中说话。
麦瑞尔准将说:“各要道全都被日军占据,我们想退进山都撤退不了,想进攻瓦鲁班,也不能进攻。我们所在地是死地,时间一长不用日军发动进攻,我们自己就会拖垮了。还有两天粮食,这些粮食吃光后,就什么都没有吃的了。在这一带,飞机都无法空投。飞机即使能飞来,都找不到我们。假如强行空投,物资就会全都被日军拿去。温盖特将军说,张君浩明天会过来救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他怎么过来?无路过来!弄不好,只是安慰我们。”
亨特中校说:“张君浩过不来,唉!看来我们只能和日军战斗至死。”
麦瑞尔准将点头说:“我们等到后天中午,假如实在等不来援兵,就率领队伍拼死突围,我宁可战死在冲锋的路上,也决不投降。”
亨特中校点头说:“对!我们宁可战死,也决不投降。”
麦瑞尔准将和亨特中校只说决不投降,却没说决不做俘虏。
投降敌人不仅是可耻行为,而且要坐牢。被俘情况就不同了,被俘后假如能获释,仍然可以当成英雄。被俘有严格条件限制,第一,行动完全失败,且无法突围。第二,武器弹药耗尽,却无法补给。第三,饮水食物耗尽,且无法补给。第四,通讯完全断绝,且无法恢复。只有满足以上全部条件,才能被认定为被俘。其他情况,除了上级有明确命令的,一律视为投降,归国后会被严惩。
在茂密原始丛林中和日军打了八个月仗的两位指挥官,此时不得不谈论起投降来,足可见形势有多么地严峻。
在麦瑞尔准将和亨特中校说话之时,张君浩在小帐篷中躺行军床上,安然入睡。营救美军着急不得,该睡时还得睡,着急解决不了问题。
张君浩清楚,麦支队只是被日军围困住,日军要想消灭他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三四百日军要想消灭两千五百左右美军特种兵,一定也面临着很多的困难。美军躲在丛林中,困兽犹斗,何况是活生生的美军?美军一定会建构工事,和日军作最顽强战斗。美军坚持两三天时间一定不会有大问题。假如连两三天都坚持不住,那就该死,不救也罢。
到河边还有三十来里山路,假如让队伍连夜赶路,不是不可以,但连夜赶到河边,天一定亮了,在白天渡河是在拿官兵们的生命开玩笑。到了河边,也得等到傍晚才能渡河。张君浩的想法是,明天早上赶路,中午到达河边潜伏,做渡河准备,给温盖特将军发报,请温盖特将军通知美军,天黑后向日军扔手雷,张君浩率领突击队傍晚渡河。渡过河后,寻找有手雷爆炸的地方,或者有枪声的地方。然后,率领突击队摸过去。至于怎么打击日军,把美军营救出来,必须等到对敌情有基本了解时才能决定。现在的救援行动,全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一夜睡到天亮,张君浩提着半自动步枪来到大帐篷中,布兰顿上校、李莉等都裹着毛毯躺地上。
电报员赶紧拿着电报跑来,张君浩接过电报观看。
电报是温盖特将军发来的,电报说,温盖特将军已经给麦瑞尔准将发了报,告知麦瑞尔准将,张君浩特混战队明晚会前往营救他们,请他们在天黑后,对日军发动反攻行动。通过战斗引导张君浩特混战队找到他们。
看过温盖特将军的电报后,电报员给张君浩看吴琼发来的电报,吴琼说,已经找到了合适渡河点,沿路大树上都砍了几刀,只要顺着砍过的树走,就能走到河边,并找到她所在位置。
张君浩看电报时,布兰顿上校和李莉等全都醒了过来,看到张君浩站在那里看电报,赶紧掀开毛毯,爬起来。
张君浩对布兰顿上校说:“通知队伍,吃早餐,吃过早餐后,就出发。”
布兰顿上校说是后,亲自拿起步话机给谢新明等打电话,发通知。
张君浩走到李莉面前,替李莉抚了抚散乱秀发,柔声问:“怎么睡这了?”
李莉笑说:“今晚您将渡河,又要打大仗,得让您睡好觉。”
张君浩点头说:“过河只是辛苦点,过了河后的行动,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今晚的仗不好打啊!”
李莉点头说:“我相信您,即使是没有准备的仗也一定能打好。”
张君浩点头说:“准备是有,手榴弹我就让队伍携带了一百枚呢!只知道那一带是河谷地带,有农田和村庄,到处是丛林。幸好头人到过瓦鲁班,到时只能靠他领路。日军兵力有限,以步兵为主,我相信,我们绝对有能力,把胆敢阻挠我们营救行动的所有日军全都消灭了。”
李莉说:“我给您准备换洗衣服,渡河回来后,立即就换穿上,一定要防止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