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节,普天同庆,封后大典。
宫中今日很是喜庆,周远行宴请群臣,歌舞升平。
今日是他和路清瑶的新婚大典,他格外重视,一身大红色的喜袍衬的他没那么多戾气,人看的平和。
今日是个好日子,对于周远行来说,他终于娶到了他的阿瑶妹妹。
大臣们有些奇怪,这新皇后怎么坐在凤椅上一动不动,虽说隔着帘子,却还是叫人看出了端倪,只不过皇上高兴,大家也都装作不知,没有出声。
帝后同住的鸾合宫,一片喜庆,大红绸缎四处可见。
路清瑶安静的躺在床上,这是一张冰床,能够保持尸身不腐。
周远行流着泪躺在路清瑶的身边,极力的吸取这种美好。
“阿瑶妹妹,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嫁给朕呢。如果有下辈子,阿瑶妹妹嫁给朕好不好,朕下辈子还要早点遇见你,朕下辈子做个好人,你嫁给朕好不好。”
他好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他的阿瑶妹妹这样安静的躺在他身边,不骄不躁的。
帝后大婚的事,天下尽知。
当然关于宴会的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
路家已经在扬州有些时日,跟周围的人也认了熟脸。
只是大家对这一家人很奇怪,看着像大户人家,规规矩矩的,就是不知道姓什么,也没个牌匾什么的。
路家倒不是说没想到,只是他们初来扬州,不宜太过招摇,容易生疑。
外面到处都是周远行寻找他们的告示,所以他们必须要低调。
路老夫人把各房的人都聚在一堂,有事告诉他们。
“今日把你们大家聚在一起,是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娘,有什么话说便是。”
“是呀,娘。”
“路家来扬州也有些时日了,总不能一直畏手畏脚,路家的站起来,但是要跟上京彻底脱离。我思前想后,换姓不可能,换字吧。从今以后,天下再无上京路家,只有扬州陆家。走的路太多了,我们以后脚踏实地,扎根在这片陆地上。老大,明日去做牌匾吧!”
“是,母亲。”
“顾家那边,怎么样了?”
“回祖母话,已经接来扬州安顿好,但为避风头,暂时还不宜露面。”
这事是路清乐去办的,早在路家决定离京时,祖母就派他去做这件事了。
“那就好。陆家刚来扬州,根基不稳,万事要低调。”
“是。”众人应声。
路清翎这些日子都浑浑噩噩的,整个人跟没有魂魄似的。
她还不太能接受现实,长姐身陷囹圄,他们一家为了避难,远离上京,还换了信。
她以后不叫路清翎了,她以后叫陆清翎。
不想待在府里,她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总觉得陌生。
现在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晚,晚膳过后,陆清翎觉得实在无聊,便想着出府逛逛。
晚上,外面的街市也没有多少人,也不怕有人认出她。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冷的原因,街市上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少数摊贩,实在冷清。
现在没有人,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一处角落里大哭起来。
她好想长姐啊,可是她没有用,她没办法去救长姐。
她不敢在家里哭,因为她怕勾起家人的伤心事。
一夜之间,好像她什么都没了,家没了,长姐也在宫里,不知如何。
“阿翎?”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那道声音带着不确定。
听到声音,陆清翎抬头望去,是尧席。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和尧席联系了。
“阿尧。”她激动的跑过去抱着他。
此刻她也顾不得礼节,她只想依偎着尧席,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温玉在怀,尧席有些觉得不真实,陆清翎瘦了,小小的一只。
“阿尧,我好想你。”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
“傻丫头,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子。
他心中很多疑问,比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这般委屈。
“阿尧,这段日子,发生了好多事,路家没了,长姐也不在我们身边了。”她委屈哭诉。
“没事,你还有我。”他宽声安慰。
路家的事,他已经听说过了,上京路家一夜之间人去了宅空。
路家走的隐蔽,查无可查,现在天下遍布通缉令。
他也去查过路家,只是没有踪迹,现在看来他们是到了扬州扎根。
前阵子扬州突然来了户大户,又是置办宅院,购买商铺的,他还以为是什么人家,现在看来是路家。
“我们以后就在扬州扎根不走了。”她抬起头,看着尧席,委屈巴巴的。
“好了,别难过了,哭的跟小花猫一样。”他宠溺的为她拭去泪水。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这句话可谓是相当委屈。
“才不会,我们阿翎最好看了,饿了吧,带你去吃馄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