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招穿着一身黑衣服,天天拽着吴少诚一块儿喝酒!”鱼脑儿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
围着书生的孩子们顿时哄笑了起来。
“宇文招是前朝再前朝的人了,你竟也吹牛见过他不成?”一个孩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吴少诚……”书生听着这个名字,竟觉得有些耳熟。
“你这个孩子瞧着年纪不大,如何识得吴少诚?”在街边的另一个方向,雀奴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
“哟,赵含生!你媳妇抓你回家吃饭啦!”小贩儿忙笑着对书生喊道。
雀奴听那女子声音,猜想或许是故人,忙唤鱼脑儿将她扶着下了马车。
马车之外,书生正牵着一个美貌妇人的手,对她极为溺爱地嘘寒问暖。
“云娘,你爱吃这腌梅子不?”赵含生笑眯眯地问道。
那妇人并未回答,而是径直朝鱼脑儿和雀奴走了过来。
“雀奴,好久不见!”云娘笑道。
“既是故人,快来家中坐!”赵含生跟着云娘走来,忙将手中的书收进怀中,热情相请。
雀奴询问似地望向红绳,见她并不反对,便向云娘应了下来。
“这便是你家?”众人随着云娘夫妇走到一处宅院之前时,红绳望着门上的“赵府”二字愣了愣神。
“正是!”赵含生笑道,“快快请进!”
雀奴见红绳神情紧张,忙给鱼脑使了个眼神,又上前挽住了红绳的胳膊,“先别急,我们进去之后,便能弄得清楚。”
“我马上去和后厨说下,今晚多为你们备些好菜来!”赵含生宠溺地拍了拍云娘的手,便朝后院跑去。
“他呀!”云娘一脸温柔地笑着,“总想着法子哄我开心。”
“你得觅佳偶,我很是替你开心。”雀奴又接过了云娘的手说。
云娘面上一红,“谢谢你。”
“我瞧着,这宅院这么大,你夫君家,可是有人做官?”雀奴看似无意地问道。
云娘并无戒心,向雀奴点了点头,“我们家老爷之前也是一方大员,这些年辞了官,便在家中养老了。”
“你说的这位老爷,可是叫赵英义?”红绳听得心惊,连忙问道。
“赵英义?”云娘认真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并不识得此人,我家老爷名讳元武。”
“赵元武……”红绳念时,眉头紧锁。
云娘的夫君赵含生显然对云娘带来的这三位朋友十分重视,好生张罗了一大桌丰盛佳肴,请雀奴等人上座。
奈何赵含生酒量极浅,一杯酒下肚,脸立马变得红扑扑的,整个人也健谈了起来。
“我第一个要感谢的,便是这从未谋面的吴少诚兄弟。”赵含生兴奋笑道。
云娘也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年,吴少诚担心李忠臣来陕州寻仇,便将我托付给他陕州的旧友。”
“云娘说的这位旧友,是我们陕州的刺史大人,这位大人与我是同窗,我就这样机缘巧合,认识了云娘!”赵含生说时,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
云娘听他在人前如此直言二人相识之事,有些羞赧,忙又转了话题,“我近日听说,吴少诚升了淮西兵马使,可是很快便要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