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觉得自己能继续活着吗？”耳边猝不及防传来女人幽幽的声音，他猛然回头，瞳孔瞬间放大。
他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女人……
“为什么你就能厚着脸皮活到最后呢？为什么呢……冯勇？”
那只苍白的手朝自己伸来，冯勇眼中满是惧怕的光。直到这只手触碰到脸颊，冯勇猛地一抖，如同冰块般的凉意开始蔓延。
这冰凉凉的感觉是真实的，不，为什么，这个女人，本身就应该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冯勇张大嘴，嘴唇哆嗦半天，半天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没有看见，不远处的佐柏正饶有兴致地顿住脚步。
很久没有见过了啊，这个道具。
长发的女人的另一只手也摸过冯勇的脸颊，她的视线聚焦在冯勇的脸上，无光的瞳孔中是无法解冻的寒冷。随后，她忽然咧开嘴，眼中刹那间流下两行血泪。
“冯勇，你把我害得好惨啊……”
她的指甲戳到冯勇的眼皮，她吐息，随后用力一刺。
“为什么要把我当作交换物，去依傍那个女孩呢？”
“是觉得她更强大吗？见风使舵的家伙。”
冯勇哆嗦着，他下意识咬住牙，身体快要撕裂的痛让他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在被一点点扒下，自己的皮，自己的肉，一点点掉到地上，直到骨骼暴露在空气中。
而他无法反抗。
他根本无法反抗。身体……动不了了。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女人明明死了，她明明在副本中被抹杀了啊。
“我居然还傻傻相信了你的洗心革面的宣言……真是的，我真傻啊。”
“像你这种杀了自己老婆孩子的混蛋，怎么可能洗心革面呢？”
熟悉的字眼猛然刺激神经，他再也再也忍耐不住，他仰起头，大声嚎叫起来。
女人不断念叨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混蛋，这都是你应得的。
你会后悔吗？后悔那天在副本中将我扔给了那个男人，换得自己的一线生机。反正对于你来说，没用的大腿换个再抱早已是家常便饭。
没用的人渣，去死吧。
佐柏站在原地，亲眼见到冯勇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他的指甲陷入了皮肉，而他本人双眼像快要掉出来似的，正夸张地凸起。
如果佐柏没猜错的话，这是有人对冯勇使用了道具，道具的效果是产生幻觉，还只会在一定巧合下触发。就在刚刚，冯勇无意识间触发了道具，造成无法摆脱的幻境成形。
眼见冯勇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两眼一闭，头无力地垂向一侧，佐柏终于拔出了刀。人体具有一定的自我保护机制，这个幻境只是令他的头脑感觉自己已经死亡，实际上他的身体机能仍然正常。
他向前几步，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尿骚味。他皱起眉，不过也没有很大的意外。
抬手，落刀。
水果刀轻巧地划过咽喉，空气中再度混合上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