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入秋,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了下来。
梅清竹的肚子也一日比一日大,整日赖在床上,是一步也不想下床了。
“娘娘,皇上下了朝,往寝殿来了。”寒露来报。
“啊、”梅清竹烦躁地翻了个身:“刚下朝,怎么就来了?”
“告诉他我在歇息。”她拿被褥捂住头。
寒露忍笑退了下去。
月份大了,主子也是越发怠惰了,先头还喜欢出去转悠,现在是恨不得自己长在床上。
偏陛下又怕她长期不动将来分娩困难,总哄着她下床转转。
是以娘娘如今成天躲着陛下。
萧珩进门时,便见梅清竹整个儿裹在绣被里,连个头都没露出来。
他眼中盈了笑,只眼神示意内侍将奏折搬过来,坐在床边静静批阅。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他早已察觉她并未入眠。
不过,既然她高兴,他又何必去打扰她。左右她睡够了自己也会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身后便有刻意压低的窸窣声,她起来了。
她轻手轻脚,悄悄捏起他的发丝。
他垂眸继续翻阅奏折,神思却感到她两手跳跃着,似乎要给他编个麻花辫。
“玉…”
刚说出一个字,她已经捂住他的嘴:“嘘,你没有发现我。”
他只得被迫闭嘴,继续看奏折。
“嘶,玉娘你轻点。”
“玉娘,好了吗?”
“玉娘,不要编得太丑,好不好?”
“好啊。”她递来一面铜镜,笑道:“你自己看,美吧?”
他看了一眼,险些背过气去。
她竟给他编了一左一右两条麻花辫,还绑着两朵大红花呢。
“嗯,美。”他嘴角微抽。
艳压村头翠花。
“你喜欢就好。”她还笑得很开心:“下午就这样去见与衿和郑将军。”
“不行,”他头皮发麻:“郑韬会笑话我的,玉娘。”
她不说话,趿鞋下了床,将他双肩捉住,轻轻推到床架上。
然后在他凌乱的心跳中俯身靠近,清眸如星河明亮:“我问你,是面子重要,还是夫人的开心重要?”
他闭上眼:“玉娘,我好歹是一个皇帝啊。”
他不要面子的吗?
“唔,那面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玉娘,你这是在强逼我吗?”
“那你答不答应了?”
“…答应。”
她笑得像朵花,低头将他一啄:“这还差不多。”
他也笑了,轻轻抱住她:“不够。”
……
闹腾了一阵儿,用过午膳,有人来报赵将军和郑将军来了。
赵与衿和郑韬要去镇守边塞,此番算是私下的辞行。两人先面见萧珩,随后赵与衿会去见梅清竹,郑韬则留下和萧珩说话。
萧珩在梅清竹揶揄的目光里戴上发冠,硬着头皮去见他们。
不过,等见了郑韬,他倒是松了口气。
因为郑韬比他还滑稽。
他昨儿和赵与衿打架不敌,头上被她薅秃了一块,发冠也遮不住,低头跪拜时险些将萧珩看笑了。
“咳。”萧珩撩袍坐下,别过头轻咳一声:“郑爱卿…可要爱惜自己的头发啊。”
郑韬起身,看他一眼:“陛下亦然。”
萧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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