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打水车架运河,两边敲响鼓跟锣。小伙子踩水进沟渠,救活黄苗炖大鹅。”
身后跟着四下乱蹦的八黄黄,一首运河谣罢,刘东升走进社区里一户人家。
“老嫂子,恁家有嘛老物件不?”
大财主大驾光临,老太太热情地请他落座。里屋外屋捡拾两件物什过来,“这几个过去的小酒盅,这个奶奶婆婆的茶碗,还有个我嫁来时的旧镜子扔在车库里,不知道中不中用?”
“中用中用,脚下(现在)都是机器加工,那年代的镜子上是艺人手工刻的字画,弄目前儿(现在)少见咧。”刘东升道:“先拿这两件,过后叫人来搬镜子时,给恁把费用结咧。”
老太太说,破物件可不能要钱唻。
起身,刘东升打怀里掏一张请帖撂茶几上,“小菊出嫁,请老嫂子全家光临吃酒席。”
铁佛村男娶女嫁本族一家子吃席,乡邻随礼,常常送幅被面或几十块钱礼钱。而刘东升要请遍老街坊,他不收份子,戏台下开铺子只图热闹。
病愈后,旺叔不让他开车,老婆不让他上街捡流浪狗,儿女监督不让他单独去城里。刘东升感觉自己乌龟哭甲鱼憋死了。那天跟旺婶唠嗑时,见窗台上的嗄石灯,想起小时候夏夜月下,躺旺叔院子里凉席上玩耍的情景。拿过嗄石灯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亲切得不得了。又想起释参师傅说过,“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自那迷上了老物件。天天挨家串户赎买旧物,狗啃骨头津津有味。
家里盛不下,就在天利大厦腾出个大房间。小区里人知其了喜好,有人主动拿些旧物送上门来。“老物件高价回收”,刘东升索性大厦门前立起个牌牌。逢得周五,便鬼市上疯狂扫购一番。大屋子堆满,又占用酒店房间。只要不捡狗,家里公司里随其折腾。
而这一折腾,还真是折腾出件大事端。
老物件越收越多,吸引了很多人前来参观。有位文旅局官员问他,愿不愿建造个民俗博物馆?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刘东升兴趣大起。日后这位官员告知,市里批了一个地块可无偿转让用于建造民俗馆,只是建造的大部分费用需要刘老板破费。而位置不在别处,正在福利院斜对过运河堤下。民俗博物馆展览,门前鬼市交易文物古玩,两者贴边。刘东升当即着人开干。边规划边设计边施工,快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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