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央眨巴眨巴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好似很委屈,强忍住心中种种醋意的封九妄。
“安,安公公的醋陛下都吃?”
封九妄掀了掀眼皮,直起身,漫不经心的继续说,
“不止,踏雪是公猫,朕也醋。”
这下连央哑口无言。
她说怎么近日总不见踏雪,竟是被封九妄醋着不叫她见?
对上封九妄极为寻常的表情,连央咽了口口水。
认真的思考许久,才抿住唇,好似做下了决定,
“陛下日后若是醋了,就,捂住我的眼睛,就像春猎时,陛下捂住自己的眼睛那样,这样我就看不见其他人啦!”
连央越说越欢快,只觉得自己真的万般聪明。
封九妄不妨得到这样的答应,一时间有些愣怔。
许是今日得到百姓的肯定,叫他有不寻常的亢奋。
如方才那般,他冷静时绝不会提的无厘头醋意,本该永远藏在心里。
连央极爱热闹,他怎能用这样荒唐的理由,隔开她与旁人正常的往来。
见封九妄久久不言,连央歪着脑袋打量他。
发现看不清他幽深眼底的复杂,琢磨了两秒,放弃思考,下意识的用手指去绕着封九妄的荷包玩儿。
“陛下,千千万万个人中,我都只想看着陛下。”
再自然真诚不过的话语。
连央说的极为轻松。
“若朕,连蔷薇白悯,都不想你见呢?”
连央把玩荷包的手顿了顿,片刻就给出了答案。
“陛下不会的。”
恬静的浅笑漾出颊边的酒窝,连央眼中是笃定。
“陛下想将我藏起来,但是陛下舍不得。”
连央相信封九妄真的有将她一个人藏起来,只叫自己看见的念头,
可她依旧确定,封九妄舍不得。
“陛下一直,都在带我看广阔的天地。”
“读书,骑射,春猎,播种,陛下从没想过禁锢我,你比任何人,都想给我自由。”
方才还被他骗着写文章,骗着写诗的连央,在此刻又透彻的可怕。
“陛下,不仅是你,我也想将陛下藏起来,这多正常呀。”
喜欢就想占有。
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封九妄凝视连央良久,再次确认。
这世间的缘分,命定的姻缘。
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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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秦再次收到宁瑶的信件这日,不巧正领了任务,要将陇西单家送来的人安排着和玉氏族人相遇。
为难的看着信,定秦挠了挠头。
良七正巧看见了定秦苦恼的样子,嬉笑着凑上前,
“将军,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我给将军想个法子?”
良七是家中的小儿子,当初跟随征兵的队伍到定秦身边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子。
按理说,上头六个哥哥,怎么也轮不着他上战场,可偏偏在定秦眼中活泼的小太阳,在家中真是个没人疼草。
也是看他年纪小,定秦便对他多照顾了些。
有些事他不能为外人道,可良七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是个不开窍的毛头小子。
想着信中,宁瑶说连日来食不下咽,总念着做姑娘时,西街的桂花糕,想叫他买了送与她,叫她解解心中念想。
纠结再三,定秦还是将这件事托付给了良七。
这些日子宁瑶几乎是日日与他通信,他本就爱慕宁瑶,又心中有愧,对她的话没什么不信不应的。
为着自己公务在身,不能亲自进宫将桂花糕送给宁瑶,定秦还斥巨资,买了个实心的大金镯子,一并给了良七,叫良七送给宁瑶,权当他的赔罪。
宁瑶的反应是没看见,良七掂量着极有分量的金镯子,那眼珠子都红了。
这要不是他良七有良心,指定带着着大金镯跑路,去过逍遥日子了!
同时良七又琢磨着,看不出将军平日里节俭,对待故人竟这样大方。
定秦和良七说,宁瑶是故人,今日也只是为故人送份点心,良七也没察觉什么不对。
毕竟定秦都是陛下亲口承认过的师傅了,那和后宫妃嫔有几分交情很难理解吗?
良七拿着宁瑶交给定秦的令牌,畅通无阻的被带到了一处竹林。
竹林静谧,是封九妄特意吩咐了,留与宁瑶和定秦相见之用。
手中攥着药瓶,宁瑶颇为急切的等待着定秦。
待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宁瑶迅速转身看去,却是一张生面孔。
面露迟疑的看着眼前小麦肌肤,咧嘴笑着的良七,宁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中露出警惕。
良七被宁瑶的防备的目光看的一愣,随后连忙学着京中公子的模样,怪模怪样的对着宁瑶拱手行礼。
“您别怕,是将军托我将给您送桂花糕来的!”
说着良七就将桂花糕往前一送,宁瑶却好似更为受惊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又往后退了一步。
慌乱中,握在手中的瓷瓶竟不小心滚落,正巧滚在良七脚边。
良七下意识弯腰,刚捡起瓷瓶,就被宁瑶一把从手中将那瓷瓶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