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晓表情僵了一下，不解地问：“叔他怎么了？”
“你叔他病了，在县医院住院，医生说再不交钱，就只能让他出院了。”方玉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叔他什么病？”齐晓晓虽然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心里却依然不肯相信话里的内容。
“是肺癌。”方玉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叔他又不抽烟，怎么可能得肺癌呢？”齐晓晓仍是不相信。
她低头掏出便签纸和笔，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写上，并递了过去：“你让她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手机号。”
方玉接过便签，无法相信她竟然连齐海病了都无动于衷，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保安拉着往外走了。
她只好朝她大喊：“就算你不相信我，总该去看看你叔啊，你叔他对你不薄！”
齐晓晓冷笑道：“是不薄，但是也不厚。”
方玉被保安拖到很远的地方，仍然在说什么，齐晓晓已经听不到了。
这么多年她的手机号也确实换了又换，在这个过程中，早就跟齐海失去了联系。
就连上次去给奶奶和爸爸上坟，她都没去齐海家看一看。
她想，或许她的确越来越冷血了吧。
刚刚走进办公室，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齐晓晓顺手关上门，边接通电话，边把大衣和手包挂在衣架上。
手机那边传来梁翊恒轻快低沉的声音：“到办公室了吗？”
这是自从齐晓晓开始送他上班之后，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齐晓晓打开电脑，看着显示器亮起，顺口答道：“刚坐下，你今天忙吗？”
梁翊恒听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语气，奇怪地问：“情绪好像不太高啊，刚刚走的时候不是还挺开心的？”
“是有点低落，刚刚上楼的时候碰到我婶子。”齐晓晓看着邮箱里跳出来的一封又一封邮件，在心里决定一会先看那一封。
“她没怎么你吧？”梁翊恒的语气有些紧张了起来。
每次遇到方玉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将齐晓晓挡在自己身后，害怕她会伤害她。
“没，她说我叔得了肺癌，在县医院住院，因为钱不够就要被迫出院了。”齐晓晓抿唇，看着显示器的眼睛有些酸。
刚刚明明还告诉自己，没必要为这种事伤神的，但是梁翊恒一问，心里又生出那种负罪感。
“确定吗？”梁翊恒问，以他对齐晓晓家的了解，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不确定，我总觉得她来找我，是为了要钱把齐耀宗从看守所换出来。”
齐晓晓想了想，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可又觉得，要钱赎人，也不能用我叔生病做理由骗我吧？”
她愿意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善意的，可又因为清楚方玉为人处事的逻辑，心里才格外纠结。
“那还不简单，明天我陪你去县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梁翊恒莞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