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恒的一颗心紧张得不像样,一直紧紧地抱着她,好像在担心她下一秒就逃跑似的,又像担心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很多梦境中的一个。
直到他听到齐晓晓的声音响起:“嗯。”
两人在黑暗中安静地拥了一会儿,有些傻地一直在感受着彼此的体温,都忘了下面该跟对方说些什么,直到开门的动静从门口传来,才慌张地分开。
头顶的声控灯再次亮起的刹那,一直低着头的梁翊恒看到齐晓晓那张在橘黄色灯光下依然清晰的红彤彤的脸。
他瑟缩着伸手去拉她的手,比刚刚抱着她的时候还要紧张。
当看到齐晓晓没躲开时,他的紧张才平复了一点。
在后面的人进来之前,两人手牵手一路逃到了三楼,打开防盗门,跑进了梁翊恒家里。
“吓死我了!”齐晓晓倚在防盗门上,像做贼心虚一般,用力地拍着胸口,不知道刚刚进来的人有没有看到他们。
梁翊恒倚在门上,扭头看向齐晓晓,还有些喘着气,虽然刚刚的确有些刺激,但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他伸手又去拉齐晓晓的手。
齐晓晓愣了一下,等被梁翊恒拉住手的时候才注意到此刻他眼中毫无醉意的目光,似乎比平时看她的时候,多了很多东西。
那双比她大了很多的手干燥又温热,此刻竟然有些微的湿润。
这就是谈恋爱吗?怎么跟电视上的不太一样呢?
梁翊恒低头,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奇怪地问:“怎么了?”
齐晓晓摇摇头,垂眸去看自己被他拉住的手,脸上的红晕依然没有退去,那种被他握住的感觉,既有紧张的心跳,又能感觉到无比的踏实。
她在这世间从此好像并不是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依然是每天晚自习去实验室集训,一直到决赛结束。
十一的时候,齐晓晓没有回老家,因为老屋已经被巨大的推土机推倒了,连同她年幼或快乐或悲伤的记忆,一起埋葬在那堆断砖碎瓦之中。
因为要准备比赛,她跟梁翊恒每天都在家里,除了做作业,训练之外,就是到楼下散步。
偶尔会碰到苏幼蓉,也只是点头,并不多说话,即便之前相处了一个学期,她们之间依然像陌生人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
出于那个年纪的羞涩,在外面的时候,梁翊恒基本不敢去拉她的手,只有回家之后,才会试探着去握一下,偶尔面对面做题的时候,他会在齐晓晓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地伸手过去,拉住她一根手指。
齐晓晓也不会生气,只是默默地跟他对视一会儿,提醒他题还没做完,梁翊恒便会乖乖地收回手,低头继续写作业。
有时她觉得他就像一个小孩那样,时时刻刻都想博取她的注意。
十月中旬,齐晓晓他们三个人加入省队,来到了全国大赛的比赛现场。
很快,她就等来了获奖证书和奖牌,可传说中的保送名额却一直没有等到。
齐晓晓觉得很奇怪,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梁翊恒看着她有些疑惑的表情,奇怪地问:“怎么了?”
齐晓晓看向他:“竞赛拿到全国名次,都是有保送名额的,对吧?”